眾多浙江官員的支援,把這件事硬抗過去?或者……
“寫的是什麼?”劉體道正好站在秦林另一側,便伸長了脖子去看那紙卷。
他只瞄了一眼,秦林就把紙卷折起來放回了懷中,嘻嘻賊笑道:“沒什麼,是這隨從自己畫的杭州嫖姐兒的地圖,哈哈,真他媽扯淡!”
陳白鯊、李嗣賢和兩個琉球使臣面面相覷,秦林說這話誰會相信啊?嫖姐兒還要畫地圖,還要隨身帶著,用毛筆管兒裝了放在髮髻裡面,這人有錯誤?
李嗣賢大袖一甩,怒道:“秦林,你不要欺人太甚!這分明就是蕭崇業留下的重要證據,你怎麼能將它藏起來不給本官看?定是上面字句對你不利,你要毀滅罪證!今天你不把它拿出來,莫怪本官翻臉無情!”
說完李嗣賢就命人出去調本衙兵丁,如果秦林不交出證據,他就要用強。
杭州知府龔勉、錢塘知縣姚道嵋都是李嗣賢下屬,兩人作好作歹的勸秦林服軟,姚道嵋為人疲軟倒也罷了,龔勉是李嗣賢,語氣也帶著威脅之意。
劉體道也聲色俱厲:“秦林,不要以為捏著證據不拿出來就能瞞天過海,本官代天巡狩,有立決之權,如果你再不拿出來,本官就不客氣了!”
“哦,真的嗎?如果我沒撒謊,紙卷確實是嫖姐兒的記錄,你待怎地?”秦林壞笑著摸了摸下巴。
李嗣賢搶著冷笑道:“豈有此理!若真是什麼嫖姐兒的記錄,本官當面把它吞下去!”
“那好,”秦林伸手在懷裡掏摸揉搓了一番,磨磨蹭蹭的拿了一隻紙卷出來,“李方伯,希望你不要食言而肥哦。”
李嗣賢搶著把那紙卷捏在手中,稍微看了看一張老臉頓時變得通紅,跺著腳道:“見鬼,見鬼了!”
劉體道將紙卷接過,也是目瞪口呆,一時間哭笑不得:“怎麼會這樣?太、太他媽操蛋了……”
難怪代天巡狩的巡按御史都要罵髒話,因為這紙捲上確實用鉛筆畫了幅粗略的地圖,標著杭州哪處地方有那座妓院,愛愛姑娘如何嬌媚,哪兒有座青樓,真真姑娘又是怎樣豐腴,燕瘦環肥一一記述,雖說只有五處,卻也是份身體力行的杭州獵豔記錄。
李嗣賢和劉體道尷尬無比,黃公公卻和霍重樓說笑:“怪不得咱家常聽人說這些斯文人肚子裡裝的墨水多,原來紙也是可以隨便吃的,難怪,文房四寶都裝在肚子裡啊!”
“只不知毛筆和硯臺他是不是也能吞下去?”霍重樓撫了撫鋼針般的虯髯,似笑非笑的瞧了瞧李嗣賢的肚子,似在打量能不能裝下一隻硯臺。
“不能?”秦林瞋目道:“李方伯又不是傳說中肚大能容的饕餮神獸,豈能將硯臺吞下?”
金櫻姬掩著小嘴笑得花枝招展,輕輕拍著秦林的後背:“秦長官啊秦長官,這你就不知道了,奴家聽得人說天朝大臣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從二品布政使比宰相也小不了多少,莫說紙卷,就算一部永樂大典,想必也是能裝進肚子的。”
李嗣賢難堪之極,被眾人冷嘲熱諷卻又回駁不得,他是一省布政使,幾時受過這等奚落?當下就黑著臉,也不和眾人告辭,轉身就朝外走。
劉體道、陳白鯊和兩個琉球使臣也無精打采的離開。
龔勉和姚道嵋趕緊追出去替上司站班,鬧了一陣子,好沒興致的回來。
就聽得堂上秦林正和黃知孝、霍重樓說:“兩位辛苦了,現在哪邊的證據都不足,量這場扯皮官司要來回打幾年的,本官是南直隸的官兒,雖然已革職畢竟還留任,老待在浙江也不是個事兒,這就告辭,先回南京去了。”
“唉~~”金櫻姬幽幽的長嘆一聲:“這才見了一面,還沒與君把臂同遊西子湖,又要……”
秦林笑聲格外猥瑣:“也許要不了多久,咱們就會再見面的。”
聽到這句,姚道嵋只是暗笑秦長官和金長官果然有姦情,那龔勉卻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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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賢先把兩位琉球使臣安頓在驛館裡面,然後和陳白鯊、劉體道同回了自己府上。
“那個紙卷,只怕有詐!”劉體道在大廳裡面來回踱著步子:“秦林還沒揣進懷中的時候,本官恍惚看見了一眼,上面並沒有那麼些圖畫,拿出來之後,卻不像前面那一張了。李方伯不該被他所激,匆匆離開,卻是中了他的詭計。”
李嗣賢嘿嘿奸笑,從袖子裡取出那隻紙卷,展開來一看,正是秦林後面取出的“獵豔記錄”。
劉體道眼睛一亮:“原來方伯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