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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部分

去小聲道:“小姑姑沒來,愚侄慶幸還來不及。”

常胤緒也哈哈的笑,比起動不動揮拳頭瞪眼睛的徐大小姐,秦林可隨和多了,他睜圓了牛眼:“大小姐沒來,咱們正好鬧一鬧,我說秦兄也是的,幹嘛把頭母老虎帶著?”

登時就有人笑起來:“小常,你敢把這話當著督主二夫人說一遍?仔細你那幾顆門牙!”

眾位小公爺小侯爺笑成一團,大傢伙互相吹牛打趣,言語中頗為推許秦林和徐辛夷,卻沒人理會秦林帶來的李如松,就連向來隨和的朱應楨,也只和他哼哼哈哈了兩句就扭過頭去。

武勳貴戚骨子裡有股傲氣,李家在遼東再怎麼牛逼,武勳世家眼中到底還是個暴發戶,上不得檯盤。話說回來,哪怕是秦林呢,若非娶了徐辛夷,最多也就和二愣子常胤緒拉拉交情,不可能和這麼多勳貴打成一片。

秦林早料到會有這般局面,衝著眾位勳貴大聲道:“我輩安居京師享福受用,全賴李將軍父子在外廝殺征戰,列位說,該不該敬他一杯?”

從來武無第二,這句話一說就戳到勳貴們的軟肋——他們雖是武臣身份,卻都沒真正上過戰場。

常胤緒立馬跳起來,舉起極大的一隻海碗,滿滿的盛了一碗酒,不懷好意的遞到李如松眼皮子底下:“秦老哥說得對,來,我敬你這碗酒,是帶把的就一口乾了!”

一大碗二鍋頭,十個人有九個受不了,這不是明擺著要叫李如松出洋相嗎?

李如松微微一笑,順手接過酒碗,脖子一揚咕咚咕咚就喝了個精光,將海碗穩穩的放回桌上,臉不紅手不抖。

眾勳貴面面相覷,全都看得直了眼,那可是一整碗的二鍋頭啊!

秦林竊笑,又拍拍手:“有酒無舞,甚為無趣,聞得李兄從遼東帶來各族歌姬舞女,何不請來見識見識?”

李如松略呵呵腰:“如督主所願。”

胡茄聲聲,羌笛陣陣,悠揚空寂的樂聲鋪天蓋地而來,一座天外天彷彿變成了塞外草原,接著樓板傳來輕盈的腳步聲,蒙古、朝鮮、女真等等各族美女輕歌曼舞走入,不但身段窈窕、容貌姣好,每人身上都珠玉琳琅,珍珠、黃金、百寶裝飾,極盡奢華。

小公爺小侯爺們全都咋舌,他們要這麼富麗堂皇,卻也不算難,但要找到這各族美女,那就不大容易了,沒想到李如松也是同道中人啊!

遼東李家,打仗如狼似虎,享樂也窮奢極欲,李如松這個“官二代”的脾氣,與冠軍侯霍去病頗為相似。

徐廷輔端起了酒杯:“沒想到李兄也有這般瀟灑風流,來來來,小弟敬你一杯!”

李如松很快就和勳貴們打成一片,酒酣耳熱之餘,對秦林更為感激。

秦林並不居功,言語一如平常,憑這點小恩小惠就想收服李如松,恐怕做夢都夢不到,憑此和東李結個善緣,將來在遼東有一臂助,已經相當滿意了。

勳貴們胡天胡地,秦林酒過三巡就回到家中,正瞧見徐文長在收拾行裝。

“我那族侄已經到了,”徐文長告訴秦林。

對徐文長這位族侄,秦林並不怎麼在意,因為徐老頭子說過,這個年輕人也就是比較勤奮好學而已,請他來做個周旋於迎來送往、勞形於案牘之間的幕府清客罷了,反正出謀劃策的事情有張紫萱——開玩笑,張居正的家學淵源,誰還能勝過相府千金?

不過好歹是徐文長推薦的人,秦林給老先生面子,請新來的徐先生花廳相見。

徐先生頗為年輕,只有二十幾歲,是個白麵微須的小生,形貌溫文爾雅,見到秦林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稍稍有點遲疑。

徐文長招招手:“子先賢侄,你還不來拜見秦督主?”

徐先生趕緊上前,長揖到地:“學生徐光啟,拜上東翁。”

徐、徐光啟!秦林眼睛瞪得像對二筒,嘴巴合不攏來,連聲道:“你、你是徐光啟?徐老頭子的族侄?”

徐文長怪眼一翻:“有什麼奇怪的?他是松江徐,我是山陰徐,中間就隔一座杭州灣,聯宗排下來,子先正是我族侄。”

沒什麼,沒什麼,秦林搖搖手,感嘆世界真小,利瑪竇,徐光啟……他壞笑著拍了拍徐文長:“老頭子,你可以走了,你真的可以走了。”、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第二天清晨,徐文長帶著青黛贈給的諸般補藥,徐辛夷率女兵縫的一件皮裘,張紫萱送的江陵太師親筆批點過的一部呂氏春秋,騎上快馬,偕三五從人,朝著北方揚鞭而去,並不留戀這京師的十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