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屁股上有塊青黑色的胎記,脖子右邊長了顆黑痣,還有、還有左腿曾經跌傷過,膝蓋旁邊有道手指頭粗的傷疤,然後就沒別的什麼了。”
噗~~陸遠志噴了,心道老天爺你不是玩我們吧,賀桂姐身上各處都有好認的特徵,偏偏找到的是沒有任何特徵的胸腹部位,也太巧了吧!
秦林低著頭思忖片刻,突然冷電般的目光直直盯住王巴散,厲聲喝道:“她胸口有顆紅痣,你怎麼不說出來?刻意隱瞞,居心何在!”
在場諸位齊齊一驚,那屍塊上面,並沒有什麼紅痣啊,秦林這麼問的意思是?
王巴散嚇得渾身一哆嗦,前言不搭後語的道:“紅痣,我沒看見啊,沒、沒有,她身上沒有什麼紅痣。”
秦林沒就紅痣的問題繼續糾纏下去,又問道:“那麼賀桂姐失蹤,又發現了碎屍塊,你是不是認為她已經被殺了?你覺得什麼人會殺她?”
“當然是那夥西洋人!”王巴散不假思索的道:“裡頭有個叫瓦韋的,就對桂姐糾纏不休,想來是桂姐沒答應他,這人惱羞成怒,才下了毒手。”
秦林緊追不捨:“既然如此,為什麼她失蹤的當天你不報官,要到屍塊發現之後的第二天才報官呢?”
王巴散訕笑起來:“老爺您也知道,桂姐是做那個生意的,出去之後被什麼留下來過夜,甚至一兩天才回來,以前也是有過的,直到發現碎屍,又等了一天,桂姐還沒回來,小的這才心慌去報官。跟我讀h-u-n混*h-u-n《》請牢記”
這樣啊……秦林略為思忖,從王巴散嘴裡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只好帶著眾人離開。
剛剛走出沒多遠,就迎面遇到一夥凶神惡煞的人,把袖子高高的挽起來,乍著膀子走路。
這夥人見對面來的是俞諮皋、沈有容這些水師軍官,就自覺的站到路邊,擠出副笑臉。
俞諮皋絲毫不理會他們,沈有容倒是衝他們點點頭,又告訴秦林,這些人是當地的碼頭幫會,專放高利貸的。
哦?秦林眉頭一挑,放慢了腳步。
不一會兒,就從遠處傳來乒乒乓乓一陣亂打,混著王巴散的叫喊:“各位大爺,不是不還錢,桂姐已經死了,哪裡有錢還你們?不信,你們去衙門裡頭問,大卸八塊餵了魚啊!”
“呸,算我們晦氣!要不是桂姐死了,就抓她去賣給番鬼!”為首的刀疤臉壯漢朝王巴散臉上吐了口唾沫,派人衝進屋裡翻找,也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只好率領手下氣咻咻的原路往回走。
秦林一行並沒有走遠,就在拐角過去一點兒等著他們,刀疤臉見狀就頗為吃驚,不曉得這夥水師有什麼打算。
“來來來,這位秦老爺有話問你們,”俞諮皋招了招手。
碼頭幫會再厲害,也不敢和正規水師別苗頭,刀疤臉只好苦笑著捱過去,朝秦林唱個肥喏:“秦老爺在上,小的有禮了,不知您要問什麼?”
秦林笑道:“不關你的事,只要你把賀桂姐找你們借錢的事情,通通說一遍。”
賀桂姐一個暗門子私娼,死了就死了,還有水師查她的案子?刀疤臉心頭納罕,臉上自是畢恭畢敬的,竹筒倒豆子說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王巴散極為好賭,把賀桂姐掙來的皮肉錢輸了個一乾二淨,還欠了一屁股債,拆東牆補西牆才勉強支吾,但要再借新債,就沒有人肯借給他了。
兩個月前,是賀桂姐找到放高利貸的刀疤臉,說要借一筆錢修修房子,買點字畫、盆景什麼的裝飾裝飾,好讓生意有點起色。
賀桂姐姿色很平常,甚至可以說有點醜,但她接客生冷不忌,連東西兩洋的番客也肯接,是以生意還過得去,刀疤臉覺得她裝修房子、添置裝飾,生意說不定還會更上一層樓,還錢還是有把握的,至不濟,把賀桂姐抓去賣給番鬼,也能保住本錢,於是便把錢借給她了。
哪曉得兩個月過去,賀桂姐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一問起來才曉得,賀桂姐借錢的第二天,王巴散就在賭檯上把差不多數目的銀錢輸了出去,刀疤臉這才曉得他們打了什麼主意,趕緊三天兩天來逼債,一天比一天兇。
“唉,沒想到賀桂姐居然被殺了,還落得個屍骨無存,也算是她的報應吧!”刀疤臉假惺惺的嘆口氣。
俞諮皋冷笑一聲:“哼,若不是你逼債逼急了,逼得她跑去和西洋人糾纏,又怎麼會死於非命?”
“小的,小的也損失很大呀!”刀疤臉哭喪著臉,扳著手指頭算賬:“利滾利的利息足有二十八兩,這且不算,五十兩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