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勢,問四周扮成小販、茶客的手下,誰看見秦林往哪兒跑了。
暗樁們面面相覷,剛才他們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了,注意力都放在亂叫亂跳的吳老大身上,一不留神就沒看住秦林,這會兒誰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
**!吳老大有種噴血的衝動,連不停賠禮道歉的茶博士都不想理會了,四處東張西望,毫無希望的尋找著秦林的下落。
他正準備指揮手下散開搜尋,卻見秦林從茶館後院提著kù子,哼著歌兒,一臉滿足的走出來,分明是去上了趟茅房。
吳老大被燙得通紅的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兩下,心頭幾乎抓狂。
“咱們怎、怎麼辦?”同樣被燙得像個大蝦米的手下,捂著臉忍痛問婁“把欽差行轅那邊的弟兄都調過來,曾省吾那邊,留三個人盯住就夠了”吳老大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蹦出句:“我就不信,咱們這麼多人,還盯不住這小王八蛋!”
秦林在茶樓聽書,薊遼總督府知道他是個最難對付的,安排的暗樁絕大多數都過來盯住他,這回真是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了,牢牢將他釘死。
“哼,就不信你會飛天遁地?”吳老大恨恨的說著,同時不停往臉上塗抹治療燙傷的獾油。
嘶一真他媽疼!
隨著秦林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楊兆一夥往欽差行轅佈置的暗樁數量就減少到了最低,但這有什麼關係呢?曾shì郎、徐文長年紀都大了,再沒有誰會像秦林這麼滑不溜手。欽差行轅後門,唯一的暗樁裝成力夫,在寒風中走來走去招攬生意,倒不是他喜歡走動,而是如果在這種天氣停下來,兩隻腳就會有凍僵的危險。
當暗樁走到牆角,視線被擋住的那麼一剎那,一道灰sè的人影從欽差行轅溜了出來,提著口碩大的藤箱,很快消失於小巷之中。
薊遼總督府劉良輔居住的小跨院中積滿了雪,總督府的僕人們都知道,這位師爺是浙江紹興人,南方少雪,所以他特意讓雪堆在院子裡面不去掃,以欣賞北國的雪景。
小跨院一頭通向總督府簽押房,一頭則直接對著巷子。
劉良輔正在家裡慢慢喝著紹興黃酒,他幫著栩巳為非作歹,如今撈的也夠了,年紀也大了,尋思要不要趁著這次的事情,乾脆向楊總督告老,帶著累年的積羊衣錦還鄉?
昨天徐文長點明保命賬之事,後來趙師臣幾次三番暗示他把底賬交出去,免得被欽差大臣搜出來大家都要倒黴,這件事越發加深了劉良輔抽身退步的想法。
紹興師爺替人做假賬,自己必須留下一份真底子,這是行覘!要不萬一案發,東家官府把短少錢款的責任全推到師爺頭上,做幕賓的人無權無勢,手上又沒有證據,到時候如何自保?豈不是白白幫人做替死鬼了麼?
楊兆自己不曉得怎麼和相府交涉的,好好的薊遼總督居然弄到現在的局面,不過那都是楊兆和趙師臣的事情,和劉良輔這個只管做假賬的糧餉師爺沒有關係。
劉良輔一口回絕了趙師臣的要求,堅決不承認自己留了保命的底賬,但後頭想起趙某人的心狠手辣,他又忍不住後怕,心頭萌生幾分退意。
忽然靠巷子那邊的門環被人叩響,劉良輔從思慮中回過神來,走到門口開啟一看,頗為驚訝的道:“咦,怎麼是你?”@。
荊湖卷 418章 妙計離間
418章妙計離間
來者身材枯瘦,穿一件飄飄dàngdàng破洞裡lù出棉花的舊棉襖,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鳥窩,頷下山羊鬍子黃不黃、灰不灰,正是紹興師爺的老前輩徐文長。
什麼禮賢下士,什麼解衣推食?秦林初見就差點把徐文長抓進牢裡,之後又動不動恐嚇他,要叫李時珍給他插一腦袋的銀針,陸胖子和牛夯貨兩個,更是差點把徐文長一把鬍鬚給拔光了。
偏偏徐文長還死心塌地跟著秦林,替他出謀劃策!
如果叫那些備著厚禮、恭恭敬敬請徐文長出山做幕賓,卻被他拒之門外的達官顯貴曉得了內情,恐怕會把眼珠子都摔碎吧。
劉良輔點點頭,也自誇道:“如今咱們紹興人做幕賓,十個有九個是得意的。不是晚生自賣自誇,趙先生和學生在楊總督這裡也是被委以重任,十餘萬大軍糧餉,每年上百萬出入,都在咱筆頭子上呢。”
見說得入港,徐文長就哈哈一笑:“劉先生,別的倒也罷了,既替人做糧餉師爺,老夫不得不提醒你那本保命賬可得藏好,否則欽差查起楊總督的弊案,他一推三六九,你就得做替死鬼。”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