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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因得苦果,人是不能走錯一步的。”他黯然地說。

“咦!你好象有滿懷的苦衷……”

“不說了,天色不早,再見。”

崔長青苦笑著,抱拳行禮相送。

鳳劍搖搖頭,欲言又止,最後默默走了。

崔長青久久方心潮平靜,抬頭看看天色,嘆口氣在一塊大石前盤膝坐下,開始定下心神默默練氣行功。

氣行三週天,他睜開雙目,深深吸入一口氣,虎目中神光倏現,雙手一張,緩緩伸掌向石下沉落。

手按在巨石上了,巨石開始輕微微地顫動。

片刻,身形飛旋而起,旋至身後的短樹下,雙掌急劇地揮動,罡風如潮,看不清掌影。

乍起乍落,風定人止。

枝頭上本有不少枯葉,在他旋抵樹下時,枯葉紛紛受震下墮,勢如暴雨。但掌風呼呼,勁氣山湧,卻不曾波及落葉,落葉不向側飛,仍然向下飄墮,直至他突然停止,枯葉方反而向外側急飄而墮。

他籲出一口長氣,拭掉臉上的汗水,略為伸展手腳,虎目中的神光斂去,蹲下身子小心地拾取枯葉。

一張,兩張……共拾起十八張枯葉,在地下攤開,仔細地一一查驗。

有十張枯葉只剩下葉脈,三張葉的脈只露出一半,兩張只露三分之一,三張未損,葉脈從中折斷。

他一腳將枯葉踢散,嘆口氣說:“太難了,我還得下幾年苦功,孤魂這種幾乎不可能的奇學,練起來太苦了。”

苦,仍得練,他知道自己的處境,不練不行。苦,算不了什麼,總比被別人殺死強多了。

他再練,整整練了九十九次。

已經日色當頂,午牌時分了。

他渾身已被大汗所溼透,臉色現蒼白,感到手腳發軟,他知道自己不能心平氣和,操之過切,已有脫力的現象發生,不是吉兆。

腹中雷鳴,飢腸轆轆。

他在溪邊脫下衣服,洗淨身軀,連衣襖也洗了,併除去易容物,回到原處,換上黑衣服,先埋頭大睡。

一覺醒來,已是未申之間,他將衣物收好,藏在草叢中,將一些金銀塞在百寶襄中,用巾將劍和金槍裹了,向府城方向舉步。

先塞飽五臟廟,酒足飯飽,沿東大街信步向三星廟走去。街上行人甚多,車馬往來不絕,誰也沒有留意他這位挾了長布卷的黑衣人。

已經是申牌正末時分。說正確些,該是申牌七刻了。進出的人多,出城的人少。

三皇廟前,攤販們正忙於佔夜市的攤位。

廟後轉身骨瘦如柴的測字先生,頭頂著測字桌,桌面上的行當一應俱全,平平穩穩不動不搖,手裡還提了一張長凳,大袖飄飄居然有六七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擺好了,凳也安上了,還沒有坐下,桌前便來了渾身黑的崔長青,一把攤過籤筒,搖晃著問:“老兄,才來呀?”

測字先生一怔,訝然道:“對,才來,你老兄是……”

“不測字,求根籤。”

“這……”

“別人問的是妻財子祿,我要問酒氣財色,別人問兇不問吉,以便趨吉避凶;我要問吉不問兇,說錯了砍你的腦袋。”

測字先生臉一沉,冷笑道:“閣下,你是存心掀攤子來的?”

“這可是你說的。”

測字先生烏爪似的手作勢反拂,沉聲道:“朋友,亮萬。”

“不必問,我知道你是鐵嘴張半仙,這就夠了。”

“小聲些好不好?”張半仙急聲低叫。”

“要小聲可以,有條件。”

“你是……”

“徐捕頭正著手清查本城的有案歹徒……”

“朋友,敞開來說。”

“好,昨天午牌時分,血花會來了幾個女人……”

“老天!別把我拖進去,在下只好把你交給徐巡捕。”

“你想威脅我嗎?”

“就算是吧!山東地面,你犯了多少死罪?”

“朋友,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你……”

“光棍眼中不揉沙子,在下不是善男信女。”

“朋友貴姓?”

“姓崔。”

張半仙大驚,想擊出的手頹然放下,哭喪著臉說:“是不是血花會的人,在下來不及摸底,她們只停留片刻,便向東走了。”

“你該知道下落,誰不知你的眼線多?”

“她……她已到盛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