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帶有了一絲嘶啞的噪音,種緩慢的無意義的咕噥。最後他搖了搖身子,慢慢的向凱莉彎下腰來,他縮回爪子,笨拙地撫摸著她那顫抖的肩膀。

“為什麼,凱莉?為什麼?”他的咕噥變成了痛苦的發問,“你知道我不會讓出月球砂粒的,你們為什麼還非要不可呢?”

“殺人犯!”她在他笨拙的手掌下變得僵硬起來,她的尖叫聲猛的打斷他的話,“你這個愚蠢的怪物!你殺死了尼克!毀滅了終端站,毀滅了世界!”

蓋的耳朵耷拉了下來。他就像一名被擊中的拳手一樣,搖晃著大腦袋,遲鈍而迷惑。他轉過身去,被一隻螞蟻絆了一下,他笨拙地用手把它拾起來,茫然地望著它。突然,他發出一聲令人窒息的嚎叫,並用力把死螞蟻扔向銀行那花崗石牆壁,然後搖晃著往街上跑去。

安迪和比利夫蘭躲在旅館裡,蓋走後他們出來了。我們把尼克抬了進去並找來了醫生,醫生很肯定地說他已經死了,脖子斷了,心跳停了。顱骨塌陷了下去。

醫生被尼克奇特的身體結構所吸引,想對他進行驗屍,而凱莉堅決反對。她與尼克待在一起,我想一定是期望他能復活。

想起他倆小時候,一般的藥物對他們不起作用,我也對尼克的復活產生了一些希望,但很快希望便破滅了。

當他的身體開始腫脹並且腐爛時,就連凱莉都放棄了。伊歐維因訂了一口木棺,我們用車把它送到費爾發克司的墓地,蓋和他的幾十個女人在後面默默地跟隨著。

我們沒有舉行正式的儀式,因為我們所知道的形式看上去似乎不合適。我為尼克作了一番祈禱,也為月球孩子所具有的能量和人類的生存。我看見有幾個女人跪了下來,蓋和凱莉彎著腰站在墓旁,直到棺材被埋了起來,然後手拉著手走了。

“如果你要表示你誠摯的歉意,”當他們走近我時我聽到凱莉對蓋說,“你應帶上四面體與和我起回到終端站。我不知道失去尼克後我們還能做什麼,但至少我們能試試點亮訊號燈。”

蓋停了下來,而她則焦急地轉過身來望著他。

“你真傻,凱莉,”他溫柔地,“我不願意傷害你,但我不能離開費爾發克司。你知道我在這兒有多高興嗎,凱莉?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麼愉快。因為這裡的人們需要我,因為他們愛我就像我愛自己一樣。哪怕在我殺了尼克後,他們愛我一如往昔。”

“可是蓋……”

“不管怎麼說,我們不能回到天門去,”他提高了嗓音,壓過了她的駁斥聲,“那裡太遠了。霧在向河蔓延過來。太空蛇都盤踞在山上,而像我父親一樣的人正在殺戮其他的人類。對不起,凱莉。”

他止住了話,大步走開了,他的女人們默默地跟在後面。凱莉有如大理石雕像一般靜靜地站著,淒涼地向後望著墳墓,直到我和伊歐維因催她上車。

我們回到了旅館。在我們離開之前,凱莉拾起了一隻死去的金屬螞蟻,茫然地心不在焉地審視著它,就像它是某種很久以前就絕跡了的三葉蟲骨骼化石一樣。

“你能讓螞蟻再動起來嗎?”一絲希望在我腦海裡一閃,“他們能把我們帶回天門,或許同四面體一起,如果蓋准許的話。”

“我無能為力,金叔叔,”

她茫然地說道,丟掉了那毫無生氣的複製機器,“因為它們屬於尼克。他的大腦在四面體光譜下透過共鳴介面控制它們。從某種角度來說,它們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它們同他一起死掉了。”

我們把她扶到旅館裡。她不願吃東西也不願講話。當我們給她準備好房間後,她把自己關在了裡面,接連幾天我都沒有看到她。事實上,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她的悲傷並沒有給我留下多深的印象。

儘管有著她的這些影響,四面體一定還起著作用。雖然它對介面的影響對我來說還是個謎,但我仍能感覺到它在輻射出生命,輻射出愛和快樂,它使我們沐浴在充滿活力的樂觀主義者的未知世界中。

沉浸在這種快樂和寧靜中的尹歐維因愉快地宣稱他不再需要菸葉了,他在城市公園為他的玫瑰找到一塊地。我和他一起在那裡度過了兩三個下午,看著他鬆土,與他一起分享開花帶來的喜悅。

雖然仍看守著我們,可看守們變得像與我們為伴了。她們在邊境上所表現出來的小心眼在這裡已變成了一種單純的姐妹之愛了,並且開始對我們熱情地微笑,我都擔心如果蓋醒來看到一定會生氣的。

我漸漸康復了,並且陶醉於快樂的生活中,不再擔心空間戰和訊號燈,就像它們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