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絕不會有你這麼美麗的仙子。”
他以為她們會笑,誰知道她們竟還是沒有望他一眼。
小魚兒揉了揉鼻子,道:“你們難道瞧不見我麼?……我難道忽然學會了隱身法?”
輕紗少女簡直連眼珠子都沒有動一動。
小魚兒嘆了口氣,道:“我本想瞧瞧你們的笑,我想你們笑的時候一定更美,但現在,我卻只有承認失敗了。你們去把那見鬼的銅先生找、來吧!”
輕紗少女居然還是不理他。
小魚兒跳了起來,大聲道:“說話呀!為什麼不說話?你們難道是聾子、瞎子、啞巴?”
他跳下地來,赤著腳站在她們面前瞧了半晌,又圍著她們打了兩個轉,皺起了眉頭,喃喃道:“這兩個難道不是人?難道真是用冰雪雕成的?”
他竟伸出手,要去擰那輕紗少女的鼻子。
這少女忽然輕輕一揮手。她纖長的手指,柔若春蔥,但五根塗著鳳仙花汁的紅指甲,卻像是五柄小刀,直刺小魚兒的咽喉。
小魚兒一個筋斗倒在床上,大笑道:“原來你們雖不會說話,至少還是會動的。”
那少女卻又像石像般動也不動了。
小魚兒道:“你們就算不願跟我說話,也總該笑一笑吧?老是這麼樣緊繃著臉,人特別容易變老的。”
他又跳下床,找著雙柔軟的絲履,套在腳下,忽然緩緩道:“從前有個人,做事素來馬虎,有一天出去時,穿了兩隻鞋子,都是左腳的,他只覺走路不方便,一點也不知道是鞋子穿錯了。等他到了朋友家裡,那朋友告訴他,他才發覺,就趕緊叫僕人回家去換,那僕人去了好半天,回來時卻還是空著一雙手,你猜為什麼?”
說到這裡,小魚兒已忍不住要笑,忍笑接著道:“那人也奇怪,就問他僕人為什麼不將鞋子換來,那僕人卻道:‘不用換了,家裡那雙鞋子,兩隻都是右腳的。”’
他還未說完,已笑得彎下腰去。
但那兩個少女卻連眼皮都未抬一抬。
小魚兒自己也覺笑得沒意思了,才嘆了口氣,道:“好,我承認沒法子逗你們笑,但我有個朋友叫張三的,卻最會逗人笑了。有一天,他和另外兩個人去逛大街,瞧見一位姑娘站在樹下,就和你們一樣,冷冰冰的,張三說他能逗這姑娘笑,那兩個朋友自然不信,張三就說:‘我用一個字就能把她逗笑,再說一個字又能令她生氣,你們要不要和我打賭,賭一桌酒?’那兩個朋友自然立刻就和他賭了。”
小魚兒口才本好,此刻更是說得眉飛色舞,有聲有色,那兩個少女眼睛雖還是不去瞧他,但已忍不住想聽聽這“張三”怎能用一個字就將人逗得發笑,再用一個字逗得別人生氣。
只聽小魚兒接著道:“於是張三就走到那姑娘面前,忽然向那姑娘旁邊的一條狗跪了下去,道:‘爹’,那少女見他竟將一條狗認作爹爹,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誰知張三又向她跪了下去,叫了聲‘媽’,那少女立刻氣得滿臉飛紅,咬著牙,跺著腳走了,張三果然就贏了這東西。”
他還未說完,左面一個臉圓圓的少女,已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小魚兒拍掌大笑道:“笑了!笑了!你還是笑了……”
只見這少女笑容初露,面色又已慘變。
銅先生不知何時又走了進來,冷冷地瞧著她,冷冷道:“你覺得他很好笑?”
那少女全身發抖,“噗”地跪了下去,顫聲道:“婢……婢子並沒有找他說話……”
◆ 《絕代雙驕》 第七十回 死裡求生 ◆
銅先生厲聲道:“但你卻為他笑了,是麼?”
那少女竟駭得話也說不出,忽然掩面痛哭起來。
銅先生緩緩道:“你出去吧!”
那少女嘶聲道:“求求你……求求你饒婢子一命,婢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魚兒吃驚道:“饒她一命?你……你難道要殺了她?”
銅先生冷冷道:“殺,倒也不必,只不過割下她的舌頭,要她以後永遠也笑不出。”
小魚兒大駭道:“她只不過笑了笑,你就要割下她的舌頭?”
銅先生冷冷道:“這隻能怪你,你本不該逗她笑的。”
小魚兒大叫道:“我只不過說了個笑話給她聽,你……你何必吃醋!”
銅先生忽然又是一掌摑了出去,小魚兒竟躲閃不開,被他一掌打得仰面跌倒,口中卻還是怒喝道:“你打我沒關係,但千萬不能因為這件事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