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默然半晌,目中又流下淚來,黯然道:“一個女人一生中,若能得到這樣的情感,她死了也沒有什麼關係了,她已可心滿意足……”
她抬起頭,忽然發現慕容九妹此刻竟也已淚流滿面。
鐵心蘭又驚又喜,大聲道:“你已能聽得懂我們的話?你已能懂得他的意思了麼?”
慕容九妹目中雖有淚珠不停地流下來,但目光仍是一片痴迷,黑蜘蛛面上本已泛起了興奮喜悅的光芒。此刻光芒又已黯淡。
鐵心蘭柔聲道:“你用不著難受,她現在神智雖仍痴迷不醒,但你的真情,顯然已感動了她,只要你的心不變,總有一天,她會完全領受的。”
突聽一人咯咯笑道:“總有一天?……嘿嘿,只怕這一天永遠也不會來了。”
江玉郎竟又搖搖擺擺走了進來。
鐵心蘭吃驚道:“你還想來幹什麼?”
江玉郎笑嘻嘻道:“我自然是來看你的。”他搖搖擺擺走到鐵心蘭面前,又伸手去摸她的臉。
鐵心蘭駭極大呼道:“你……你莫忘了,那位穿白衣服的姑娘……”
江玉郎大笑道:“我自然不會忘記她,所以我已給她吃了一服安神的藥,現在她已安安穩穩地睡了,你就算喊破喉嚨,她也不會聽到。”
鐵心蘭全身又不覺顫抖起來,大呼道:“只要你碰我一根手指,我就……我就告訴她。”
江玉郎咯咯笑道:“不會,你不會告訴她的,我保證她醒來的時候,你已經不能說話了。”他的手已從她肩頭緩緩滑到胸膛。
鐵心蘭連血都涼了,顫聲道:“求……求求你,不要這樣,求求你殺了我吧!”
江玉郎笑道:“殺你?我現在為何要殺你?江小魚和花無缺的情人,我若不享受享受,我怎對得起他們?”
他大笑著將鐵心蘭抱了起來,獰笑著又道:“老實告訴你,我不惜一切,也要得到你,倒也不是真的看上了你,我只不過是因為花無缺和江小魚……”
鐵心蘭已聽不到他的話,她已暈了過去。
黑蜘蛛雖然將牙齒咬得吱吱作響,卻也只有眼見江玉郎抱著她走出門,眼看著她就要被人蹂躪……
猛虎作勢欲撲,花無缺已眼見要喪生虎爪。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身旁掛著的一幅畫,竟然緊緊貼在牆上,下面的畫軸,也緊嵌在牆裡。
花無缺已無暇思索,伸手將畫軸一旋一扳,整幅畫便突然陷入,現出了一重門戶,他立刻閃身而入。
又是一聲震天動地的虎吼。但花無缺已將這秘密的門戶闔起。
花無缺雖也想瞧瞧門裡的情況,卻又實在不敢妄自多走一步——他每走一步,下一步就可能是致命的一步。
但這時門裡竟有顫抖的呼聲傳了出來:“求求你,不要這樣,求求你殺了我吧!”
這赫然竟是鐵心蘭的呼聲。
花無缺熱血衝上頭頂,再也不顧一切,大步走了過去。
江玉郎洋洋得意,剛想將鐵心蘭抱出門,忽然發現一個人站在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
燈光照著這人蒼白、憤怒而英俊的臉,竟是花無缺!白山君和白夫人卻蹤影不見。
江玉郎就像是捱了一鞭子,立刻踉蹌後退了幾步。
花無缺怒目瞧著他,此刻只要還有一絲真氣能提得上來,花無缺也不能再容這陰毒卑鄙的小人再活在世上。
幸好江玉郎也不知道他已無力傷人,縱然再借給江玉郎一個膽子,也萬萬不敢向他動手的。
花無缺只有在暗中嘆了口氣,緩緩道:“你還不放下她?”
江玉郎滿臉賠笑,已恭恭敬敬將鐵心蘭放在椅子上。
花無缺道:“我也不願傷你,你……快走吧!”
江玉郎如蒙大赦,一溜煙逃了出去,嘴裡猶自賠著笑道:“小弟遵命……小弟遵命!”
黑蜘蛛忍不住狂吼一聲,道:“姓花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樣的人,你為何不宰了他?”
花無缺苦笑道:“殺之既汙手,放了也罷。”
他生怕江玉郎還在偷聽,自然不肯說出真正的原因。
黑蜘蛛怒道:“你怕玷汙你那雙寶貴的手,我卻不怕。你快解開我的穴道,我去找他算賬。”
花無缺怔了怔,他現在又怎有力量為別人解開穴道?他只有裝作沒聽見。
黑蜘蛛大怒道:“你難道也不願沾著我?我難道也會弄髒你的手?”
花無缺只有垂著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