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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白夫人。”

白夫人道:“不敢,花公子請坐。”

花無缺竟真的坐了下來,道:“多謝白夫人。”

這也是花無缺改不了的脾氣,只要別人客客氣氣地對他,他就算明知道這人要宰了他,也還是會對這人客客氣氣的。

只聽白夫人又笑道:“公子遠來,賤妾竟不能出來一盡地主之誼,盼公子恕罪。”

花無缺道:“能與夫人隔簾而談.在下已覺不勝榮幸。”

白夫人忽然大笑道:“我已經算很客氣的了,不想你竟比我更客氣,咱們這樣客氣下去,我既不好意思問你是為何而來,你也不好意思說,這些客氣話不如還是免了吧!”

花無缺微微一笑道:“先禮而後兵,正是君子相爭之道,以在下之見,還是客氣些的好。”

白夫人道:“你我無冤無仇,你甚至連我的面都未見到,你怎知我要和你先禮後兵呢?我並沒有和你‘兵’的意思呀!”

花無缺道:“陌生之人,夤夜登堂,夫人縱以干戈相待,固亦理所當然也。”

白夫人嬌笑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的來意,但看你文質彬彬,一表人材,又是滿腹詩書,出口成章,怎麼看也不像個壞人的樣子,你若像剛才進來的人那副樣子,我縱然不會難為你,但別人也放不過你了。”

花無缺長長吐了口氣,沉聲道:“多蒙夫人青睞,怎奈在下卻偏偏是為了方才那人而來的。”

白夫人道:“哎喲,你難道和那個鬼鬼祟祟的小黑鬼是朋友?”

花無缺道:“夫人若能將他的下落賜知,在下感激不盡。”

白夫人道: “我就算將他的下落告訴了你,你有這本事救他出去麼?”

花無缺道:“在下在夫人面前,倒也不敢妄自菲薄。”

白夫人大笑道:“好,好個不敢妄自菲薄。既是如此,你就先露一手給我瞧瞧吧,我看你是不是真有能救他出去的本事。”

花無缺微微一笑,道:“如此在下就獻醜了。”

他坐著動也沒有動,但整個人卻突然飛了起來,那張沉重的紫檀大椅,也好像黏在身上了。

白夫人大笑道:“好,有你這樣的本事,難怪你說不敢妄自菲薄了,只恐怕……”

花無缺皺眉道:“只恐怕什麼?”

白夫人又接著道:“我們這裡有兩個客人,卻瞧著那小黑鬼不順眼了,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說著說著就打了起來。唉!你那朋友樣子雖然兇,卻又偏偏不是我那兩個朋友的對手。”

花無缺失聲道:“他莫非已遭了別人毒手?”

白夫人道:“你那朋友好像是被我的朋友帶走了,但帶到哪裡去了,我可也不知道。”

花無缺不覺呆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他也摸不清這位白夫人是何等身份,更摸不清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何況,他就算明知她說的是假話,也是無可奈何。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發怔。

誰知白夫人卻又忽然“噗哧”一笑,道:“但你也莫要發愁,你若真的要找他,我是可以帶你去的。”

花無缺喜道:“多謝夫人。”

白夫人竟又嘆了口氣,道:“只不過我被人關在這裡。動也不能動,又怎麼能帶你去呢?”

花無缺瞧著那在纖手撫摸下,馴如家貓的猛虎,訥訥道:“夫人既是此問的主人,此虎又是夫人所養,夫人卻是被誰關在這裡的,在下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白夫人嘆了口氣道:“這事說來話長,你先掀起這簾子,我再告訴你。”

花無缺遲疑著道:“莫非是個陷阱?”

白夫人道:“你還說自己本事大,竟連這簾子都不敢掀麼?”

花無缺霍然長身而起,一把將那簾子掀了開來。簾子一掀,他更吃驚得說不出活來。

這花廳前面一半,陳設精雅,堂皇富麗,但被黃幔隔開的後面一半,卻什麼陳設也沒有,滿地都是稻草,只有在角落裡放著只水槽——這哪裡像是人住的地方,簡直像是豬窩、馬廄。

這情況已經夠令人吃驚的了,更令人吃驚的是,這華衣美婦的脖子上,還繫著根鐵鏈,鐵鏈的另一端,深深釘入牆裡。

花無缺也像是被釘子釘在地上了,再也動彈不得。

白夫人瞧著他,悽然一笑道:“你現在總該明白我為什麼不能帶你去了吧!”

花無缺暗中嘆了口氣,道:“這……這究竟是誰做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