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後遠處瓦崗軍的兵馬逐漸合圍,在即將關閉的縫隙中看過去,能看到視線極盡處自己麾下的大隊人馬已經松林湖北岸和王啟年的輜重營匯合。他笑了笑,眼睛格外的明亮迷人。
“瓦崗寨的人正在合圍!”
李閒大聲喊了一句,然後掃視了一遍麾下精騎。
“咱們若是現在殺出去還不晚,輜重營那邊已經匯合,拖住瓦崗軍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只是咱們在這裡折了近五百兄弟,你們心裡可有不甘?!是現在就殺出去,還是為弟兄們報了仇再殺出去?!”
“報仇!”
騎兵們毫不猶豫的喊了一句,絲毫都不在意身後的瓦崗軍已經在合圍。
李閒笑著點了點頭,心說王啟年那邊準備還需要一些時間。他眼神凜然的看著麾下精騎士兵,大聲說道:“殺我兄弟一人,必十倍討還!咱們戰沒了近五百兄弟,那就用十倍敵人的生命來為死了弟兄們陪葬!這還不夠,你們可敢陪我斬斷五杆將旗?”
斬五杆將旗,擲地有聲。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李閒是要殺五個瓦崗寨將軍為死去的兄弟們陪葬。
“你們可敢陪我,斬斷五杆將旗?”
“斬五旗!”
騎兵們轟然喊了一聲,有人率先用橫刀敲打著自己胸前的皮甲,發出啪啪的聲響,隨即越來越多計程車兵也隨著他的動作敲響胸甲,三千多騎兵,整齊的敲打著胸甲,聲音如戰歌,霸氣凜然。
“斬五旗!”
李閒喝了一聲,黑刀指了指壓過來瓦崗寨人馬,然後緩緩將面甲拉了下來,催動大黑馬朝著那邊跑了出去,大黑馬緩緩提速,高昂著頭,速度越來越快。三千多騎兵踏著戰歌,跟在李閒身後,士氣如虹!
……
……
第一面被斬斷的將旗便是張遷,第二個是李德仁,李閒沒有如剛才剿殺瓦崗寨前軍那樣,將人馬盡誅,而是直截了當的殺向李德仁所在,一刀將其割了腦袋,然後立刻帶著騎兵殺了出來。
之前之所以與瓦崗寨的前軍纏鬥,只是為了給王啟年那邊兩軍匯合拖延時間。此時殺人,雖然依然是為了給王啟年爭取時間,但已經沒必要纏鬥,戀戰下去傷亡會變得越來越大。斬了李德仁,李閒立刻率軍殺向後面合圍的瓦崗軍,先是衝向右翼,萬軍中一刀將右翼敵將胡驢兒斬落馬下,然後便率軍向前猛攻。
李閒的親兵跳下戰馬,手腳麻利的將第三顆敵將的人頭撿起來,拎著頭髮綁在馬鞍上,看了看胡驢兒死不瞑目的樣子,這親兵嘿嘿笑了笑道,你瞪什麼瞪,誰叫你不知死來和我家將軍交戰?
在他看來,誰和將軍為敵,誰就要死,便是如此簡單。
簡單的毫無道理。
李閒帶著騎兵奮力向前,眼看著殺的胡驢兒的人馬節節敗退,不等李密調集過來的援兵趕來,卻忽然帶兵兜了一個圈子繞了回去,狠狠的撞進左翼孟讓的軍中,大賊孟讓本身武藝非凡,可他竟然不敢和李閒交手,帶著親兵躲開了李閒的鋒芒。李閒哈哈大笑,黑刀潑出一條血路,一鼓作氣將孟讓軍殺了一個窟窿,帶著三千餘騎兵揚長而去。
站在高處觀戰的李密氣得白了臉,恨不得親手剁了孟讓的腦袋。
李閒殺出圍困,然後又迅雷不及掩耳的殺進負責堵截燕雲寨援兵的黑社白社軍中,此時秦瓊已經帶著人馬在另一側猛攻,黑社白社兩面受敵不能抵擋,阻止不住潰兵奔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瓊率軍接應了李閒,本以為李閒會撤回本陣,誰想燕雲寨的精騎竟然翻身又殺了回來,一個措手不及,白社就被李閒割了腦袋去。黑社帶著幾個親兵狼狽逃走,竟是不敢回頭看一眼,惶惶如喪家之犬般逃了。
一身浴血的李閒回到軍中的時候,血水已經將他的頭髮都染成了紅色。血水順著他的下頜不住的滴落,而他身上的血水更是流成條條小溪一般。看了看親兵手裡拎著的四顆人頭,李閒緩緩搖頭,輕聲道:“可惜了,還差一顆人頭來祭奠死去的兄弟們。”
他抬起頭看向遠處瓦崗寨中中軍位置,自通道:“莫急,我早晚必割了李密的頭,讓他去陰曹地府給你們跪地認罪……”
燕雲寨的騎兵,他們心中所想極為簡單,誰和他們的李將軍敵對,那麼殺了便是。
李閒心中所想也極簡單,殺了我的人,就得以命償命,至於我殺了你多少人何必在意?殺了便殺了,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第四百二十三章 松林鎮(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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