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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沒問題。

我想我如果炸了,就得立刻逃走,那就不能給你寫信了,在前天早上我就打算給

你把信寄過來,可那時還沒什麼結尾,現在,有了個不是結尾的結尾。我第一次

寫信時很是痛快,而現在,手在抖動,但我已經無法回頭了,我還給了一個自己

堅持下去的理由………我是去懲罰罪惡的。

而我自己,何嘗不是膽小的人,我現在好害怕,我告訴自己是去懲罰罪惡的,

可仍是那麼地害怕。人做一件事,總需要足夠的理由,所以,我就給自己找了這麼

一個理由。

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把我自己想到的能夠推翻自己這個理由的話告訴你——

一切是我那變態的自尊心和懦弱促使我做這一切。

我已經擺脫不了那些緊緊纏繞我的東西,它們就如蟒蛇一樣,越掙扎,就勒得越緊。我從來沒有這麼的沮喪失敗過,我恐懼,我不

敢想象我戰勝自己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忍受多大的痛苦,然而,一旦我戰勝自己,也許我也只不過是個“樣品”,一個能夠表徵在痛苦

,矛盾與束縛中獲得一點平衡的人類社會的特性的樣品,否則的話,我就是不適應這個社會,看,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殘忍。

我難以想象這種一生就這樣磕磕碰碰地活,直到磕碰成一個樣品的生活,所以,我即使推翻了自己的理由,我也要堅持下去,我還要把這個理由升級——我要用我的死警醒這個社會,警醒我們的朋友們,同胞們,即所有希望和平安定的人,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安全而就膽小怕事,對醜惡一味忍讓。請你不要嘲笑我,也請你原諒我,我們是

好朋友,是一見如故的兄弟,但是,你似乎也是一個膽小的人,

不過,我知道你的心中還有著正義,不然,你就不會幫助我了,只要存在著那麼點正義,就有讓那正義生長下去,直到佔據我們的靈魂,給我們無限勇氣和力量

的可能,其實,所有膽小的人,以及麻木,犯罪的人,都共同被一個東西奴隸著,

那便是醜惡。最後,允許我說一句話,請看在朋友的份上,你就不要在意這句

話,‘如果我能像你這樣輕鬆隨意地活著,不去做壞事,也不去多管閒事,該多好!’

好了,最後,祝你永遠快樂。

這就是那封信的內容。一讀完信,我就跑到廁所裡將它燒燬了,接著進行了一

會兒的懺悔,最後又以‘人在紅塵,身不由己’結束了懺悔。

後來,我在媒體上讀到這兩則訊息,第一則大意是:**酒店的高層管理人員中毒,幸虧是假冒

的老鼠藥是假藥,毒性不是很大,均已被搶救脫離危險,第二則是:**錄相廳遭仇殺,有

三人受傷,兩女一男,其中年輕的女人遭強姦。

至於這兩件案子的兇手到底是誰,真否是吉他手所做,我也不知道,因為這不同於他信中所說的,後來也沒聽見媒體的報道,至於吉他手的死,就真的被當作了一場以外事故。

黑色伴舞之後

他的樣子一天一天地在我的腦子裡淡下去。

我又在遊蕩,而且以奔跑的方式遊蕩,最後,我跑到了天橋上。

我把視線投向街道的中央,任由來往的車輛和行人穿過它。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像一隻野鬼,可是卻又有人的慾望。

慾望並不是人的錯,而是某種超大的力量賜給人的枷鎖,它控制了我們的一生。

好幾次,我都想飛下去,讓自己穿梭於車輛中,可忽又想起自己還不是鬼。

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可腦子越來越清醒。

“不如出家,落得六根清靜。”

“不如隱居深山,過著征服大自然的得意生活。”

“不如干盡壞事,然後安靜地蹲在牢獄裡。”

………

“小兄弟,一籌莫展?”

聽到這句話,我才知道身邊多了一箇中年男人,我本能地警惕起來。

“我是在欣賞夜景,美麗的夜景,你呢?”我擺出一幅吊兒郎當的樣子。

“十年前來到這個城市,我也經常站在這裡,那時侯,我沒有高學歷,也沒有什麼一技之長,燈火酒肉都離我很遠,心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只想從這裡跳下去。”

“可是現在卻不同了,看得出您已經是個舉足輕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