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要窒看我?”
顧步頓足、拍額、搓手道;”小姑娘,哪有這回事!”
駱鈴泫然道:“你兒子對我,一直都很瞧不起,他對我——”
顧步銳利的眼光又掃刮向他的兒子:“阿影,你……你對阻小姐做出過什麼事體兒來了!”
顧影急了起來:“沒有哇——”
陳劍誰白了駱鈴一眼,沉聲道:“金鈴子,別胡鬧了。”
駱鈴嫣然一笑:“他對我做出無禮的事?他還沒這個膽哪。我只是要證實一下,兩位是不是對我有偏見罷了。”
這一笑雲開青天見月明。
——這明月豈止照旺角、尖東,還依樣照著這兒的“紅毛拿督”哪。
“她就是這個樣子,”陳劍誰可不許駱鈴再生枝節了,便直入主題的說,“對調查‘黑火’這件案子,顧伯和顧兄對這兒遠比我們熟悉,如果給我們一點指示和意見,這可省了許多冤住路。”
顧步沉吟。
那啞僕才哥又走了進屋裡去,隱約發出一點聲響,似有準在說話。他再出來的時候,又為大家泡了一杯新菜。
顧影卻忽然反問了一向;“我想知道:你們為何來找我們?怎麼知道‘紅毛拿督’?為何今午闖入‘大會堂’在‘剛擊道’習武時出現?!”
駱鈴又叉起她的腰枝來;“你要一一清算舊帳?”
“當然不是。”顧影看著這個令他十分頭大也一向使他興興顫顫的女子,非常小心的說,“可是這可能都是追查‘黑火’的線索。”
3、會館
經過陳劍誰、駱鈴、溫文等人詳盡的轉述後,雙方都生起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一個關鍵人物:
毛念行!
不是毛念行,他們根本不會有張小愁的聯絡地址。不是毛念行,他們也許不會找上“紅毛拿督”。不是毛念行,他們就不會在“大會堂”跟“剛擊道”起衝突。不是毛念行,他們也不會對顧氏父子生誤會……
都是毛念行。
——那麼,毛念行到底是什麼人呢?
這就反而要向顧步父子“倒打聽”了。
“毛念行?”顧步一副恍然的樣子,“如果是他,他叫你們來找我,那是理所當然的。”
“為什麼?”
“同行如敵國。”顧步這時已請陳劍誰、駱鈴、牛麗生等進入木板樓裡,奉上了茶點,各坐在藤椅上,亮了燈,點了蚊香,也開了話匣子細談,“這句話大家一定都聽說過吧?”
駱鈴卻問:“請問貴行是哪一行?”
“哪一行?”顧步笑了起來,他已愈來愈欣賞這個大都會女子的坦率:“大概不是殺人放火就是訛神騙鬼吧。”
陳劍誰眉毛一揚,“毛念行也是教拳或是傳教開廟的?”
“都是。”顧步徵笑道。“只不過,他們的信徒比我們多,錢也賺得比我們多,權勢也大多了,所以,自然也比我們成功多了。”
“他們當然‘成功’。”日影忍不住冷誚的加了句:“只不過,我們才不希罕他們那種‘成功’!”
“他們?”陳劍誰即刻抓住了這個名辭,“他們是一個集團?還是一夥人?或是……?”
“他們?”顧影冷曬,“依社會上看,他們父子是成功人仕,也是惹不得的人。”
“惹不得的人?”駱鈴和興致又上勁兒來了,“有這種人麼?”
“他們在這兒很有實力。”顧影說,“既是受封‘太平局紳’銜有DATO和J·R及P·J·K之銜,兼且是這兒幾家公會的董事,並甚得這兒潮州幫的支援。”
“哦?有這麼厲害?”陳劍誰反詰,“那他們為何要促使我們找到你們?”
“他父子當然希望你們來找我們的麻煩了。”顧影冷笑說,“借刀殺人,這不算是他們的第一宗。”
“父子……?太平局紳……?”溫文嘴裡唸唸有詞,“潮洲幫?……姓毛的?……”
忽爾他叫了起來,“難道你們說的毛鋒父子?!”
顧影“嘿”了一聲。
顧步比較敦厚,說了句;“猜對了。”
溫文“乘勝追擊”的說:“……那麼,‘白鬼’是不是仍在他們那個‘第九流’裡當祭師?”
仍在那裡,他們是誰也離開不了誰。”顧步倒是有問必答:“不過,名義上他們改善了,所謂企業化、商業化、集團化和看法化了,現在‘白鬼’鄒升在那夥人裡當起‘總理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