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感化’……這日子,換了你,是不是也會勝負置之度外,只想痛痛快快打一架?”
阿飛嘆氣:“爹,沈伯父他們並無惡意。”
我點頭:“沈浪對我不但沒有惡意,還頗有誠意。但換了你,願不願意被這樣的‘朋友’管教一輩子?”
阿飛目光突然變得悠遠,甚至有些傷痛。
過了許久,才緩緩道:“曾經我也像你這樣想,甚至當面罵人自以為是,憑什麼想主宰我的命運。後來我才知道,能夠被那個人管教,是我的幸運。”
這種神情的男人,是不可以觸痛的。
我微笑,柔聲道:“管你的那個人,一定對你非常好。”
阿飛悶悶點頭,沒說話。
我想想,又道:“但是,沈浪從來不在意什麼事會讓我王憐花開心。他是一片好心,希望我照他的那種‘正確’去做,跟著他的路走。可惜不管他多英明神武,我偏偏不喜歡那種活法,可怎麼辦?”
阿飛緩緩搖頭:“沈伯父跟爹不是一種人,他心在天下,並不真想管教誰……你實在太執著於勝負。”
我說不出話來。
阿飛找到我們才短短半年,卻看穿了所有真相。
——沈浪對我之義,確實重然諾、輕生死。
但,那些他以為很重要的,我偏不喜歡。
王憐花被沈浪壓制多年,半生不能暢快胸臆。世間人人稱頌的名俠沈浪,我卻只視他為沉重的枷鎖。
所以我不惜一切爭勝,就是要沈浪也嚐到受制於我的滋味。
明知這份放不下的執著危險而多餘。
但這場不得不應對的爭鬥已耗費我半生,如果始終找不到制勝的契機,只能認輸放棄掙扎,從此俯首帖耳做沈浪欣慰的那種“好人”,之前的種種隱忍委屈、徐圖反擊,豈非全成了笑話?
不無同情地看著我,阿飛的眼神明晰而直接。
苦笑一下,他隨口岔開話題:“金伯父長年守在大漠嗎?”
我一向忌憚冷厲的金無望,恨恨道:“幸好他成年累月守在地宮。偶爾來趟海島,也沒什麼好聲氣。你剛找到我時金無望湊巧在,還威脅要殺我。那醜臉,那惡狠狠的樣子,何苦來,不就是當年我廢了他一隻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