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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賀的意義,看了兩家大人歡喜的臉色也跟了高興起來。第二天她大早就竄到劉鵬程家裡,卻看見劉鵬程悶悶不樂地躲在他屋子裡在看書。

陳墨很是不解,問道,“你爸爸當市長了,你為什麼不高興?”劉鵬程白了她一眼,象在看一條瀕死而不自知的魚一樣,終於他開口,“我要搬走了你就這麼高興?”

陳墨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說不出第二句話來。收音機裡單田芳的評書薛家將從薛仁貴徵西已經連播到了尖嘴猴腮力大無窮的薛葵,聽慣了別人家裡熱熱鬧鬧一代接一代的故事,讓她一直也有這麼一種錯覺,以為她和劉鵬程也會是生生世世的樓上樓下。聽了劉鵬程沒精打采地說,“你自已去找,家裡的書你歡喜哪些你都拿走吧。”

第 4 章

日子還是照常地過著,陳墨還是喜歡和一群小朋友出去探險,曾經被一條菜花蛇嚇得毛髮倒豎拔腳就跑,也曾在防空洞裡啃了一嘴的泥,還曾經在某個院子裡認出了一棵很稀罕的無花果樹且成功地從那樹上偷了幾個一點都不甜的果子。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之餘也有遺憾,文濤家院子裡被她瞧上的一棵盛產花蜜的燈籠花,她就從來沒有得手過。她一天到晚仍是嘰嘰呱呱的,也開始習慣和其他的小朋友排成路隊一起上學放學,她看的書多,口才也不壞,很快就成了路隊裡的故事大王。說到精彩的地方,她會拍著林桐芝的肩膀叫:“呀,劉鵬程你知道那根豆苗怎麼樣了嗎?” 林桐芝豎起耳朵急切地問,“怎麼樣了?”陳墨有一刻的懵懂,要過得一下她才會清醒過來,興致盎然地講吓去。

學習日漸緊張起來,陳墨也曾趴在桌子上正兒八經地給劉鵬程寫信,遣詞用句正式拘謹得一如大人,劉鵬程也正正規規地回信,透過一二封信後,陳墨髮現,想從信裡找出一點見信如晤的感覺實在太難了,她想告訴劉鵬程說,因為她幾次三番地欠交作業,老師免掉了她的學習委員職務,她現在學會了踮著小凳子給爸爸媽媽炒菜,上次媽媽帶她去市裡看電影,出了電影院媽媽迷路了沒趕上班車。還有今年苦瓜豐收,她們吃不完到處送人。但是下筆時她發現她根本寫不出來,一天拖一天,終於,也沒有再進行下去。

學校裡開展了第二課堂的活動,每週星期二下午不再上課,分成興趣小組搞活動,張老師要陳墨去寫作組。陳墨心裡想著去寫作組無非是拿了一個下午上變相語文課,實在沒意思,她口裡唯唯地應了,背轉身子在報名時偷偷選了手工組。

活動開始的第一個星期二,陳墨按照校園裡進門的大紅紙條的指示,走進了一棟陌生的教學樓。她心下很興奮,然後她在二個陌生的老師和一群陌生的同學中,發現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想到明明白天看中了晚上翻欄杆去偷的時候卻不翼而飛的燈籠花,她若無其事地轉過視線,心裡卻狠狠地罵了一聲,“陰魂不散”。

陳墨一直沒有懷疑她選擇手工組的正確性。第一學年,她學會了剪紙刻紙;第二學年,她做出了平生第一隻航模。第三學年時,她已經畢業,不過她的剪紙作品依舊參加了全市大賽且獲了獎。當然,這中間也有一些小插曲,比如某人在外旅遊的時候買了一套很繁複的紙藝送給了學校,以至陳墨每次拿了鉛筆打底時都會在心底把那人問候個十七八遍,比如陳墨作航模時鋸板子鋸傷了手,結果那個航模主體部分的板子都是某人幫她鋸的。比如從此之後,陳墨和某人的關係有了顯著改善等等等等。 當然,要陳墨這種死心眼的人白眼變成青目,文濤的努力事實上絕不僅限於那個航模,而且在他的手臂上還添了一個顯著而恐怖的讓陳墨看了就會心虛良心同時會受到譴責的傷疤。

小學畢業後,陳墨有驚無險地升入某重點中學,這是一個悠長而幸福的暑假。陳墨拖著林桐芝陪她去打乒乓球,誰知打了兩次林桐芝就說太曬了,死活不肯再出來。陳墨十分掃興,正在拍了大腿抱怨這丫頭不講義氣,某人自告奮勇地毛遂自薦。陳墨上下打量了他竹杆似的身材,仰頭哈哈了二聲,文濤也不生氣,接下去說,“我的意思是叫你和林桐芝到我家來打球好了。”陳墨早就聽說過某人家裡有一個可以隔音的乒乓球室。不過象文濤這種人怎麼可能這麼好心?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她眼珠子轉了轉,賊眉鼠眼地笑道,“嘿,我們林桐芝倒是洋娃娃似的,人見人愛哦。”

文濤並沒有說話,陳墨一天到晚地在外面混,人曬得炭球也似,一咧嘴,牙齒彷彿非洲黑人一般白得耀眼,讀了這麼多年書,性情卻沒有半分長進。跳脫飛揚,囂張無忌,跟一群男孩子拍肩搭背,哪有半分女孩子樣子?偏生還時刻不忘賣弄小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