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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說話,郭廣昌有點沮喪,違背了母親的意願是一件大不敬的事情。

正在郭廣昌暗自神傷的時候,父親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拍了他兩下,說了一句話:“如果決定了,就要負起責任,再多的苦也要挺過去。”說完,父親走出房門,郭廣昌抬頭望著父親並不高大的身形,內心湧起一股感動。父親用男人的方式打消了郭廣昌心裡的糾結,堅定了他走下去的信念。不錯,再多的苦都要挺過去,肉體上和精神上受的苦都要自己來扛。19歲的郭廣昌在那天意識到,作為男人的肩膀要承擔的最大分量不是剛收割的水稻,也不是從井邊挑起來的水,而是自己作出的決定。

過了幾天,他悄悄捲了一床竹蓆,背了十幾斤米去了東陽中學。高中三年,回家背幾斤米和一罐黴乾菜成了他學習間隙與家裡唯一的聯絡。

第25節:少年意氣:在東陽中學的日子(8)

正是過早地承受了人生的風雨和苦難,使得郭廣昌能夠在以後的人生路上處變不驚、臨危不懼。今天的郭廣昌,已經很少向人提及這段往事了,可是他自己知道,那是自己人生的第一個抉擇。這個看似很小的決定,幾乎影響了郭廣昌的一生。正是因為讀了高中,才有了他後來上大學的機會,他的眼界也由此而更加開闊,這為他以後在資本和產業這條路上一路飛奔奠定了堅實的知識基礎。

苦讀:“博士菜”成就大學夢

明朝學士宋濂在自述青年時代求學的困難和刻苦學習經歷的名篇《送東陽馬生序》中這樣寫道:“當餘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與宋濂相同,東陽的書生從古至今都在秉行著苦讀的歷史準繩,他們像苦行僧一般,冒著嚴寒四處求學,哪怕受冷捱餓也在所不惜。回想起來,郭廣昌也是典型的東陽書生。

東陽多山,人多地少,平均到每個人頭上的土地不到一畝。郭廣昌回憶起小時候說,東陽村民的生活,在改革開放以前,真的非常苦。人們充飢的食物主要是玉米、山藥等雜糧,田裡種出來的水稻是上等良品,平時根本吃不到,就算逢年過節也只能適量地少吃一點。

就算是雜糧,在日常生活中也還是不夠吃。他清楚地記得,小時候,到了青黃不接的季節,家家戶戶都沒有餘糧,就要去借糧食,說得好聽是借,其實和乞討無異。郭廣昌的妻子是上海人,現在偶爾吃一點山藥,讚不絕口,說這麼好吃的東西你從小就能吃到,真幸福。郭廣昌無奈地笑笑,因為妻子不瞭解當時村裡人的生活狀況。直到今天,郭廣昌一聞到山藥味,還覺得受不了。

讀高中時,學校離家20多公里,郭廣昌每餐的菜就是自帶的黴乾菜。他說,吃黴乾菜可稱為東陽讀書人的一個傳統,久而久之被當地人稱做“博士菜”。東陽在當地也被稱做“博士市”,因為這裡出了很多博士,很多農民出身的博士,就是靠這價廉又易儲存的黴乾菜維持讀書生涯的。

有一回,郭廣昌的黴乾菜不知道被誰吃的一點都不剩了,他沒有過問。同學們過得都很清貧,有的人真是窮得穿不起鞋,還要堅持上學,大家都抱著同一個夢想在奮鬥。郭廣昌看在眼裡,心想一罐小小的黴乾菜又算得了什麼呢?但郭廣昌的肚子不答應了,飢腸轆轆的他就生生地扛了兩天,好不容易到了週末,放學之後他急匆匆地往家趕。一回到家,抱起菜罐,夾了一碗就吃了起來。現在想起來,那是他吃黴乾菜吃得最香的一次。

分得清輕重,看得明是非,這是郭廣昌為人處世的一個特點。俗話說,三歲看老,從上學時就深明大義的郭廣昌在以後的商海中打拼,恪守著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古訓,有些無足輕重的利益舍了也就舍了,沒什麼大不了,而對得起良心始終是他從商和做人的一個原則。

第26節:少年意氣:在東陽中學的日子(9)

1985年,郭廣昌考入復旦大學哲學系,帶著做一個哲學家的夢想走進大學校園,可算是圓了自己的大學夢。20世紀80年代,恰逢中國思想界異常活躍、思想流派百花齊放的時期,很多人認為中國出現問題,那一定是上層建築——社會哲學上出了問題。政治、經濟體制改革遇到了難題,越發激起了人們對哲學思考的興趣。

當時的郭廣昌真可謂是春風得意、如魚得水。高中三年,他不僅在學習成績上高歌猛進,對哲學和商業智慧也有了自己獨到的見解,加上一直培養起來的對思考的熱愛,他開始在復旦哲學系嶄露頭角。

第三節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東陽自古出書生,“書生意氣,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