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今日我所說的謀略只是掩人耳目,這一役,會很殘酷,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兩日後,大昱軍營的戰鼓雷響。大昱軍如潮水般湧出,排陣列隊,嚴陣以待。陣列依然如往常一樣,分為左右中三軍。照如此形式看,出擊的,定是第一軍的箭隊。
兩軍戰鼓齊齊敲響,由處木昆屋利啜帶隊的西突厥騎兵,紛紛舉起盾牌,向著大昱的中央大軍馳去,在尚未到達之際,突然掉轉方向襲向大昱軍左側騎兵隊。
而大昱軍本該中央先進攻的弓箭隊並沒有似往常一般前進,那兩側的本應撤後待命的騎兵駐隊卻突然上馬,由兩邊迅速圍超過來,掄起陌刀向西突厥軍砍去,來勢兇猛的昱軍,比突厥軍多出半數以上,將西突厥軍隊團團圍住無情剿殺。
昱軍超乎尋常突然改變的戰術令西突厥慘敗,這一役折損近萬人,處木昆屋利啜也被敵軍陌刀切入頸部,傷重昏迷。
入夜,西突厥主帳,燭火閃爍,一眾部將膽戰心驚的立於一側,衛子君負手在那些部將目前走過,將他們一個個仔細看過一遍。
“可汗;”一個士兵未經通報便跑進來,“處木昆屋利啜不行了,他想見您一面。”
衛子君聞言,撇下眾人,疾步走向處木昆屋利啜帳中。
躺在床上的人,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失血過多的臉慘白如紙,頸上包紮的白布已經被血浸透,雖然衛子君已經給他及時止血,但這上課的位置是致命的。
“屋利啜——”衛子君輕喚了聲。
那昏迷中的人倏地張開雙目,面上露出一絲喜悅,“可汗——”乾裂的唇,呢喃出聲。
“屋利啜,挺下去,再挺挺,就會好了。”衛子君的聲音有些發顫,她不想在看到身邊的人離去了。
“可汗,臣……不行了……臣快死了吧……”
眼睛一熱,衛子君俯下身,“不會死,不會死,你要好好活著,我們要去打仗,我們還踏平吐蕃,踏平大昱,不讓他們再來欺負我們,把他們全部殺光。”
“可汗,別哭……臣能為可汗效忠……這一生很知足啊,臣希望……來生海能跟隨可汗。”顫抖著伸出手,被衛子君緊緊握住,“可汗,你要是個女子……臣會得相思病的,呵呵,可汗要是個女子……多有意思……”
衛子君眼前一片迷濛,更緊地握住他的手。
“臣……不能死,臣還要……幫可汗打吐蕃……打大昱……打大昱……”
那緊緊攥著的手,越來越冷,越來越重……直到沒有溫度。
緩緩地放下那手,仔細地幫他整理了衣襟,衛子君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走回主帳。
面對案上的紅燭,身後是一眾部將,手指輕撫著案上的一把長劍,緩緩劃過劍身,拾起長劍,頭也不回的向身後刺去。
身後一聲悶哼,接著是倒地之聲。
衛子君嘆了聲,“阿悉結泥孰俟斤,我只與你說過我軍會直襲沒有準備的騎兵,我是那麼信任你,我與所有人說了假的謀略,只對你一人說了真話。”
“可汗,臣……對不起您……但是臣只犯了這一次錯,有很多次機會,臣都沒有背叛可汗,就這一次……”
“可汗……真的就這一次……臣很後悔……臣……很愛戴可汗……很愛……很愛……”
衛子君的眼中蓄滿淚水,知道哪虛弱的聲音消逝,也沒有回頭。
良久,方道:“抬出去吧,好好葬了,給他的家人,多謝撫卹。”
輕輕拭去臉上淚水:“你們都下去吧。”
待眾部將退下後,方眨眨依舊溼溼的眼,緩緩轉身,身子才轉過一半,一陣暈厥突然襲來,手急忙撐住几案,閉上雙眼。一會兒,那陣暈厥便緩緩過去。
手撐額際揉了一會兒,心中納悶,一向健康的身體怎會暈厥?許是進圖勞累過度了?正要轉身去歇息片刻,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可汗,大昱天子遣人送來口信,約您今晚相見。”身後的人謹慎地小聲道。
“兩個仇人陣前相見!呵!他以為在約會嗎?”衛子君嘲諷一笑,“要見,兩軍陣前見吧。”
春,暖人心脾,卻又稍縱即逝,沁涼潤透,令人魂牽夢繞,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
便是這般無邊春色,卻仍是免不了鐵蹄的踐踏。
幾十萬大軍於春日的狂野,嚴陣對峙。陽光下,黑壓壓的重甲閃著森寒的光,刀戈林立,旗纛飄揚,紛雜的馬蹄踩碎了才冒出頭的嫩草。
金黃華蓋,披風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