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動作慢慢就緩了下來。
唇的溫度微涼,但吐出的氣是暖的。
賀平秋很喜歡接吻,大概是因為剛結婚的時候,喻晗對兩個男人接吻表示得有點抗拒,比上/床還抗拒。
但喻晗越抗拒,賀平秋就越硬來。
除了口這件事賀平秋沒強迫過,基本其他混賬事都幹了個遍,什麼奇怪的姿勢,家裡的什麼地點都開發過。
而賀平秋接吻基本沒溫柔過,生氣的時候就會很暴力,不生氣也不溫和,又很強的侵佔性。
喻晗一開始是真不習慣,有次被惹急了,直接啃了回去,不甘示弱的強硬,賀平秋當時還懵了一會兒。
雖然沒在臉上表現出來,但喻晗還是感覺到了,賀平秋就是懵了,因為整個人都僵了下。
老實說,喻晗是暗爽的。
再後來就習慣了,有時候賀平秋坐在那兒,喻晗還會突然啃上去一口,然後看著賀平秋表面平靜但僵硬的身體心中暗爽。
他知道賀平秋喜歡他的主動,但有時候就愛犯賤,賀平秋期待的時候他就離得遠遠的,等人猝不及防了再來一口。
有時候喻晗都覺得,他跟賀平秋除了那些不能言說的床上事,就像兩個玩過家家的小孩子,關係好,但一個脾氣差,一個脾氣倔,有點純,但不多,幼稚得要命。
唇色確實潤了些。
喻晗擦乾臉上的水,突然捏起衣領,低頭埋進去,深深吸了一口。
時隔三個多月,再多的殘留氣息也都沒了,只不過是圖一個心裡安慰罷了。
……
晚飯確實豐盛,一直到七點多才開始吃。
城市裡放不了鞭炮,顯得有些冷清,不像鄉下,過年這幾天根本睡不好覺,噼裡啪啦地吵得不得了。
不過還好,城市裡每年都有煙花,也很漂亮。
但賀平秋應該看膩了,帶他去鄉下住幾天也不錯。
喻晗覺得自己就像個馬後炮,人都沒了,開始想這些有的沒的,一點用都沒有。
身後的電視放著春晚,三個人坐在餐桌上,邊喝酒邊吃飯,再聊聊家常。
明明比去年過年還多了一個人,但喻晗還是覺得有些……有些寂寞。
譚芬不能喝酒,只能父子倆對對碰。
喻平生一喝酒就上頭,不過脾氣早就沒了前學年那麼強的攻擊性,顯得有些絮叨:“我兒子脾氣好多了啊,一天沒跟我對嗆了。”
譚芬給他倆夾菜:“你受虐狂啊!”
喻平生跟喻晗碰了一下:“我兒子那是隨我,一點委屈受不得,有火當場就要發!這樣好……不會受欺負。”
喻晗以前確實這性格,後來被賀平秋磨得,整個人都圓潤了不少,不過大多數的好脾氣還是給了賀平秋。
要是知道這混蛋這麼短命,以前就再多慣他點就好了。
白酒下肚,舌頭和嗓子都是火.辣辣的。
喻晗早前酒量其實不錯,畢竟和喻平生從小練到大,但這幾年在賀平秋的管控下,他幾乎沒什麼機會碰酒,於是幾兩下肚,頭就開始暈了。
得虧賀平秋走後他不醉不休了一個月,否則這白酒一兩就得倒。
譚芬拿這兩人沒辦法:“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喻平生攬過兒子肩膀:“誰紅?誰紅點?他猴子屁.股,我可不是!”
喻晗皺著眉,撐著臉:“你喝醉了爸,都大舌頭了。”
喻平生:“你放屁,你都沒醉我怎麼可能醉?就你那兩毛錢的酒量,你老子我一個喝你十個……”
他手臂一軟,直接砸在了桌子上,碗筷都震了震。
喻晗依舊撐著下顎:“我也醉了。”
他確實醉了,不然怎麼會看見窗外夜色濃稠,賀平秋逆著璀璨的煙花站在陽臺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呢。
譚芬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疑惑道:“發什麼呆呢?”
喻晗笑了:“煙花好看。”
譚芬:“看這麼多年了還不膩啊?”
喻晗哼笑了聲,又抿了口酒:“是啊,怎麼就不膩呢。”
從前他自以為賀平秋對自己只是執念,得到後過段時間就會不感興趣了,結果七年賀平秋也沒膩他,反而愈演愈烈。
他也一樣。
最初自以為自己不可能喜歡男人,這輩子都彎不了,和賀平秋結婚只是因為恩情的無奈……結果七年了,他好像從未真的對賀平秋不耐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