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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摸了出來,頂在額上。

禁地內明暗交錯,對講機內傳來林景峰焦急的聲音。

“你們沒事麼?!”

唐悠道:“可能有麻煩了,快出來!”

展行打斷道:“不,小師父,繼續忙你們的。”

張輝迅速把境況描述了一次,他站在樹下,茫然抬頭環顧峭壁,紅光一明一黯,猶如陣陣起搏的,一顆巨大的心臟,在等候即將到來的危機而緩慢搏動。

張輝朝對講機裡吼道:“星棺陣都染了血,怎麼回事?僰母要起死回生?”

張帥當即吩咐道:“小賤,小唐,把你們的面具戴上。”

“已經戴上了!”唐悠答道:“你們現在出來?”

張帥:“把面具扣在臉上!”

張輝冷不防大喊一聲,被飛掠而來的黑猱纏上:“它們的目標是樹!你們都別過來!”

展行拉開長弓,隔著上百步放箭!將從背後撲向張輝的一隻屍猱擊翻在地!

林景峰在對講機裡問道:“你聽到了嗎?張帥?”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峭壁周圍響起嬰兒的啼哭聲,氣若游絲,彷彿離得甚遠,對講機內卻是尖銳刺耳,嘶啞的哭喊一陣大過一陣。

林景峰說:“就在前面,怎麼辦?你回去支援他們,我繼續朝洞裡走?”

張輝按著肩膀,撕下被扯破的袖子扔在地上,大聲道:“沒事!我要把萬蠱神樹解禁,還能撐一會,它們退開了。”

林景峰當機立斷:“我們繼續前進,你隨時報告情況。”

對講機關上,展行已經瞥見張輝手臂上鮮血淋漓,回手翻出止血藥,張輝忙道:“別過來,我沒有事,你們現在一進來就會被攻擊的!”

張輝精壯的胳膊上淌著血,沿著手掌滴下地,落至指間,他抬起手,以指在樹幹上虔誠地畫了幾道奇異的血符,又將手掌按在樹幹上,屍猱群本來已匍匐於地,逐漸接近中央的古樹,一見之下,盡數恐懼地後退,躍上峭壁。

張輝口中唸了句什麼,盆地中央陣陣震盪,地底彷彿有什麼要破土而出,然而參天古榕樹以僰母所在之處為中心,轟一聲激起一道氣勁擴散開去,氣根紛紛朝外整齊飛揚,形成一個環圈。

第一條氣根揚起,猶如有生命般的大樹觸鬚,將逃跑不及的屍猱刺在根鬚上,屍猱高聲嘶叫,全身爆出翠綠紛飛的樹葉。

近千隻屍猱已經逃出了禁地外圍,爭相爬上峭壁,展行抬頭看,現在最危險的只有他與唐悠,頭頂有猱不住朝下張望,呲牙咧嘴,彷彿想把他倆抓成祭品,朝樹圈中央扔去。

張輝喝道:“把你們的面具戴好!”

唐悠說:“戴上了看不到啊。”

張輝道:“別管他們,不會有事的,照做!”

展行與唐悠同時拉下面具,罩在臉上,面前一片漆黑,戴上時瞬間便停了動作。

遙遠的黑暗化作巴蜀兩千年的杜鵑花瓣,在面前溫柔地飛散,景色一變,彷彿已置身另一個世界。

展行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青山萬紉,流水迢迢,三月巴蜀,江水於面前滔滔奔騰而去。

Chapter59

這是什麼地方?是夢境?展行想回頭看,身軀卻彷彿換了主人,不受控制地朝江邊走去。那裡站著一名俊朗,身材修長的男人,看著江水出神。

額上彷彿有個帽子,邊緣擋住了上視野,展行明白了,那是司祭的面具,只不知道自己頭上頂著的,是大司祭還是少司祭的?

那男人容貌清秀,面板白皙,頗有點張帥的模樣,額角同樣斜斜戴著司祭的青銅面具,那面具以金鑲邊,顴處兩道淡淡的金紋,正是唐悠先前分到的一個。

“這應該是許多年前的司祭。”唐悠道:“展行,你在麼?”

展行聽到了,問:“唐悠,你在哪裡?”

聲音在腦海中迴響,耳朵卻聽不見,唐悠說:“我就在另外一個人身體裡。”

“我是哥?你是弟?”展行說:“怎麼回事?”

唐悠:“我這個才是哥!你沒看到他的面具是張帥的麼?”

展行:“好好好,算你贏了哦。”

唐悠:“……”

少司祭停下腳步,大司祭看了他一眼,抬手摘了面具:“我要走了,清觴。”

少司祭問:“去哪裡?中原兵戈馬上要來了,僰母讓我來找你。”

大司祭淡淡道:“僰國已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每一刻都在苟延殘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