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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溫晚就發現,其實她現在的處境根本就沒有比看見容池好多少。如果說怕見到容池是因為不知道經過昨晚的事之後,今天該怎麼和他相處,那麼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溫晚都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宋儼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哪怕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坐著安靜地看報紙,也給溫晚一種清貴疏離、不敢靠近的感覺。
“早。”宋儼放下報紙,對著溫晚點頭打招呼。
“……宋總早。”溫晚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地問好。
“上次說過……叫姐夫就可以。”宋儼轉頭看她。
溫晚大窘,刷的一下紅了臉,這句話,上一次聽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因為那時候她和容池真的沒什麼,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之後,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再淡定地面對這句話,更何況……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他說話的時候,眼裡似乎是閃過了一抹笑意,溫晚到現在才忽然間意識到,也許像容池那樣笑著黑人根本就沒什麼,眼前這人板著張臉一本正經地拿話逗你,那才是真的腹黑,因為你對著他那張臉、那身氣勢,根本就不敢回嘴,只能吃個悶虧。
不過經過這麼一出之後,這人身上的疏離好像不知不覺間就淡了不少,溫晚的侷促稍稍減輕了一些,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開始轉移話題:“容姐還沒有起床麼?”
這話題轉得有些生硬,不過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好,溫晚似乎看見對面男人的臉色一瞬間沉了沉,用一種不那麼愉快的語氣為她解惑:“一早接了個電話,有個病人的病情反覆,她趕過去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老婆就丟下自己去忙工作,大概任是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剛剛才見識了這人的腹黑,溫晚也不敢再去惹他,但是……溫晚回頭往樓上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猶豫。
“早飯在廚房裡,粥和點心都有,喜歡吃什麼自己拿。”像是知道溫晚在想什麼似的,宋儼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你要去哪我都不會攔你,但總要先吃早飯。”
溫晚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末了才忽然意識到他說了些什麼,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容池昨天說得對,就算自己要走,至少也該先打個招呼,所以她今天才起了個大早,想著趁容池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就和容清道別回家,誰知道一早起來,看到的不是容清,而是宋儼,她好不容易想好要對容清說的那些解釋也一下子全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容池大概也快起來了吧。”宋儼沒有理會她滿臉的驚訝,一邊翻開剛才看到一半的報紙,一邊有些漫不經心地提醒了一句。
溫晚一下子回過神來,顧不得多問,幾乎是一溜小跑著進了廚房。
……
容池昨晚失眠了一夜,直到天快亮了才勉強睡過去,以至於他醒的時候,已經是快要中午了。
洗漱完下樓,毫不意外地看見兩隻小糰子又趴在宋儼腿上撲騰,往四下裡掃視了一圈,卻沒有看到自家姐姐和溫晚的身影,微微皺眉,回身就嚮往樓上走。
“別看了,”宋儼忽然出聲叫住他。這話裡連個稱呼都沒有,甚至他仍然低著頭在逗腿上的兩隻糰子,但很顯然,除了容池,不可能是對懷裡的兩個小傢伙說的。容池的眉皺得更緊了些,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就見他端起茶几上的杯子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才終於說到正題:“你姐去看病人了,至於溫晚……”
宋儼說到這裡,忽然挑了挑眉。容池雖然一向和他不對盤,但畢竟也算是當了這麼多年親戚了,多少對這人也有些瞭解,這時候看他一挑眉,心頭頓時一沉,幾乎已經猜到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果然……
“她吃過早飯就走了。”
“宋、儼!”容池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地叫他的名字。溫晚不可能一聲不吭就自己回去的,姐姐不在家,溫晚很明顯又對宋儼有些發怵,也不可能主動去和他開口,那麼很顯然,一定是宋儼說了些什麼……
“我有什麼理由不讓她回家?”宋儼放下杯子,終於轉頭去看他,“你又有什麼理由留下她?”
容池頓時一噎,什麼理由?表白未果算不算?懶得和這人多做糾纏,冷哼了一聲,繞過了沙發就要出門。
“如果我是你,就讓她一個人靜幾天,逼得太緊只能適得其反。何況……”何況她的除夕過得這麼熱鬧,接下來忽然就一個人在家冷冷清清了,當然就會想起你的好來。這半句話宋儼倒是沒有說出來,容池自然也不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不過光憑前半句就已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