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藍鏡鳶放出皮帶在前面地毯式掃蕩,自己扛著才改裝完畢的加農炮筆直前進,一炮轟一個,凌澤西月在後面一劍掃一雙,兩人進入兇殘的“你開路我掩護”狀態時,大螢幕前的入江正一已經恍惚出現了一種【這兩人可能是莫斯卡化身】的錯覺。
如果不是一左一右各站著一個切爾貝羅,正一非常確定自己會立馬捂著胃倒地不起。
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鏡鳶和西月到底是父女,平常再怎麼水火不容,關鍵時刻配合的還是極有默契,一直到找到在被關在最底層的淨月蓮,行動都順利的難以想象。
主要是兩個原因,第一他們到目前為止所遇到的大部分都是些沒有匣子的雜兵,連守衛監護室的人也都不堪一擊。而第二,就是十年後的凌澤西月……太強了……簡直無法想象他身上還帶著傷。
只有這種時候,藍鏡鳶才會真的覺得,比起從前,這個男人已經多走過了十年的光陰。
蓮被關在一個設施齊全卻很久沒有啟動的空曠房間裡,和她剛到這世界來時所處的地方很像,床上的少年美目緊閉,如黑色羽扇般纖長的睫毛蓋著下眼瞼,面板因太久不見日光而變得出奇白皙,他呼吸均勻,心跳平穩。
總的來說,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情況,真會讓人以為他只是睡著了而已。
時間緊急不容多說,縱然藍鏡鳶有一肚子的複雜,她還是非常理智的忍了下來,二話沒有和揹著淨月蓮的凌澤西月準備撤退,現在可沒空去管蓮的意識跑去了哪裡,把人帶回去才是首要任務。
不過世事總不如人意,如果這次營救能夠這麼簡單就結束,密魯菲奧雷的人一定都是腦子被驢踢過了才對。
當他們返回到地下八層的通道時,周圍空間突然開始劇烈晃動,以藍鏡鳶腳下的那條線為分界線,地面開始分離斷層,反應迅速地向後跳了兩步,她才在向下降的地面處站定,而凌澤西月還揹著生死未卜的淨月蓮站在另一塊向上升的地方。
兩個不同的空間在慢慢分離各自閉合。
“小鳶!”一向處驚不變的凌澤西月眼中露出了罕見的著急。
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少年,又看了看傷勢還未痊癒現在又消耗體力的男人,藍鏡鳶咬咬牙用最快的語速趕在空間完全閉合之前說完:“帶上蓮先撤,我自己會想辦法出去,看在若和的份上,凌澤西月你就信我一次。”
“……”
在牆壁完全落下的前一秒藍鏡鳶看見的是對方臉上覆雜不明的表情,即便他沒有回答,她還是相信他會照自己所說的做。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藍鏡鳶重新扛上自己的加農炮開始找出口,本來想把皮帶收進匣子裡讓它休息休息,結果人家反倒不領情,死活不願意回去。
“皮帶你……”藍鏡鳶眼角抽搐看著隔三岔五要抽風一次的蛇,不想再浪費時間,乾脆把它纏到腰上,“就物盡其用吧,偶爾也要履行你名字的職責。”
然後繼續向前走。
雖然一路到這身上的傷沒有很多,但是體力消耗過度,即便那個加農炮被自己改裝過,後坐力小了不少殺傷力也很強,但對體力很弱的她還是太勉強了。
把手上早都報廢的地圖丟掉,藍鏡鳶穿過幾道門,那些門彷彿有意引導她一樣,在她走到面前時自動開啟,在她穿過去後又迅速閉合。
途中還險些被一個看上去級別很高的幹部發現,那是個穿著暴露的白魔咒女人,爆炸頭,手持拖把式皮鞭後面帶著幾個怪物。
藍鏡鳶躲在暗處看了看這個臉很年輕,但髮型卻像個新婚主婦一樣的女人,不由覺得一陣心寒……自己結婚後絕對不能變成這樣。
躲過那個童年版藍波髮型的女人過後,藍鏡鳶心下覺得有蹊蹺,提高警惕繼續向前走,終於在最後一扇門落下後,發現四周變成了封閉式空間。
四下看了看,最終她面向左邊那堵看起來最複雜的牆壁,然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抱著賭一把的想法,對它一炮轟了上去。
面前的牆壁轟然坍塌,瓦力水泥鋼筋還有輕材料混雜在一起砸了一地堆成一堵半人高的障礙。
藍鏡鳶不由鬆了口氣。
……幸好不是主牆,不然她就把自己活埋了吧。
然而這一口氣還沒送完,一抬眼所看到的景象直接就把她噎了回去,差點被自己嗆死。
這是什麼?
巨大的榴蓮橫亙在眼前?
紫色的外殼上密佈著銳利的針尖,凌厲的光芒令人脊背發涼,藍鏡鳶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