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淡淡看了他一眼,“錯了,你不是輸在學藝不精。”皇帝語氣一頓,方道:“你輸在一心二用。”
“兒臣知罪,兒臣只是——”陰夜辰一咬牙,準備開門見山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皇帝不等他說完就止住了他,“辰兒,有些話朕不想聽,也不必說,沒得破壞父子感情,你只要記住,你是朕的最寵愛的兒子,朕必然會扶植你登上天子之位,這就完全的足夠了,其它的任何人任何事,朕都不想去理會。”
“可是那個人那件事卻是關係到我一生的幸福。”陰夜辰終是咬牙說出來,視線看向皇帝:“父皇,如若您真的疼愛我,那為什麼不能讓我和小薰兩個人好好在一起?”
“為什麼?”皇帝拂袖而起,“世間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你是嘉明王朝堂堂的一個皇子,她作為王妃,不僅沒有一點兒的容人之量,竟然還利用悠悠眾口來逼迫於朕,這等行為,已經是大逆不道了,這樣的人,日後如何成為天下女子的典範?”
“那如今的皇后就能嗎?像皇后這樣心狠手辣的國母,就是父皇想要的能夠為天下女子典範的人?”這段日子以來,陰夜辰心裡早就積壓了對於父皇的不滿,這會子再也忍不下去了,顧不得皇帝的臉色,憤然問出口。
微微拔高的語氣,在御書房中迴盪開來。
靜立在門口的安得暗暗叫苦,一直擔心的父子衝突還是發生了,一時間大氣也不敢出。
棋盤前。
皇帝並沒有立刻勃然大怒,他根本就是有點兒蒙了,這個兒子在他的面前一直以來都是非常聽話的,對他向來都是敬仰而信服,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還是第一次。
都是因為她。
大腦中浮起那一抹傲然而立的身影,傲然,非常的不知好歹,在他面前,最不應該的就是傲然,可是那人卻沒有半分的自覺。
這段時間一直苦苦壓抑的怒氣又一次被引爆開來,皇帝瞬間氣得臉色發青:“你用這樣的語氣跟父皇說話?”
陰夜辰也意識到自己的不敬,不管怎麼說,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父皇,所做的事情也是為了他,說起來,原罪還只他自己,陰夜辰想到此間,語氣頓時軟下去:“兒臣知錯。”
皇帝臉色稍緩,“知錯就好,朕可不想再一個朕原本看重的人一錯再錯。”皇帝若有所思看向陰夜辰:“如今,是該將那個錯誤改正的時候了,朕當初應該極力阻止你娶她才對,就不會有如今的事情了。”
話中有話的語氣,讓陰夜辰陡然心裡一涼,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小薰不是錯誤。”
皇帝臉色又是一沉。
這回陰夜辰目光卻是十分堅定地看著皇帝:“兒臣說的知錯,是為人子女,不該對父母不敬,是以兒臣知錯,能夠娶得小薰為妻,是兒臣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又怎麼會是錯誤呢?”陰夜辰定定看向皇帝:“這一次父皇的話說錯了。”
“你——”方才的話只是忤逆,而這一次,就直接是指責了,皇帝氣得手指都是發抖的,順手抓起御案上的茶盞就摔過去:“你是誠心想要氣死朕是不是?”
陰夜辰沒有躲閃,茶盞堪堪從面前錯過,在地上發成清脆的碎裂聲,他的眼神不閃不避:“兒臣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實話實說?”皇帝冷哼出聲,再也壓抑不住翻騰的怒氣,被自己親身兒子忤逆這筆帳又一次記在了沉燻的頭上,咬牙切齒出聲:“那日你也看到了,黎沉燻她是怎麼樣對朕不忠不孝的,常人對於不忠不孝之人尚且不能忍受,朕是天子,朕何須忍受,現在她能好好地呆在南王府,已經是朕看在你的面上開恩了,你還要朕怎麼做?”皇帝目光如炬:“別跟朕說要朕放過她,如若是這樣,趁早死了這條心,朕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冰冷而無情的聲音,讓陰夜辰的心如同墜在冰窖裡一般,原本他還存有一絲的幻想,這段日子以來父皇一直都沒有動靜,他看在太后的面上,看在他是他最看重的兒子份上,至少會留有餘地,看來他對於這位素來敬仰的父皇認識還是不夠深。
皇帝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過於失態了,輕咳了一聲,語氣轉為平素的溫和,道:“辰兒,不就是一個女子,天下間女子何其多,你也別太固執了。”
“是呀,天下女子何其多!”陰夜辰忽然轉開臉去,語氣很輕但是很決然:“天下女子何其多,但是那些人通通不是娘子。”
皇帝瞳孔微張。
陰夜辰握緊了手指,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道:“世間的男子三妻四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