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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兀不言一笑,拊掌道:“果是良策。如此這般,與你我皆無瓜葛,甚妙!”

恰與此時,眾人皆感洞內憋悶,兀不言暗道一聲不好,心知那白澒漸重,悄道:“弄無憫,你竟將廾目引至此處!”

話音剛落,已化黑煙,飛出不言堂。

眾人皆出,見黑蠅撲面,白霧大盛。

廾目顱首仍以蠅身相托,騰於半空,見面前數妖,正前方一團黑氣,不見形貌,又再側目,見弄無憫負手一旁,實難輕視。

“賢孫,原跟愚城亦有交情?”

弄無憫闔目淡笑,應道:“託福仙君大駕,兩宮交情彌深。”

廾目正視兀不言所化黑氣,嘲道:“愚城城主這般待客之道,失了主人氣度;竟連真面目亦要掖藏。”

兀不言笑道:“請之為客,尊而為賓。閣下這般,還欲把酒言歡不成?”

廾目抬臂,蠅聲大作:“仙妖一路,沆瀣一氣。”

弄無憫仰面,瞧一眼兀不言,緩道:“仙君過譽。不過與兀城主笑泯恩怨,同仇敵愾罷了。”

“若當真彌篤,怎要引我至此?”

“何須離間?”弄無憫一言,舉重若輕。

廾目閒構之心不死,又道:“賢孫故露行蹤,無非為解知日宮之困。”

兀不言笑噱,卻不言語,心中暗道:且看你弄無憫如何應對。

弄無憫嘴角一勾,拱手道:“無憫至此,原因僅一。”話音未落,弄無憫陡地平伸兩臂,旋即騰空,與廾目正對,兩腕稍轉,驚見左右飛至二峰,均過百丈;弄無憫手掌稍抬,口唇微動,那兩峰立時炎火加身,彤彤色重。

弄無憫闔目,兩臂前推,便見那兩座火焰峰仞直對廾目蠅身而去。

廾目輕笑:“雕蟲小技。”言罷,黑蠅紛飛,避讓有序,轉眼躲過襲擊,僅有些許為炎火所灼,瞬時又聚於一處。弄無憫抬眼,面色淡然,甩袖剎那,兩峰淨消,化了萬千火點,緩緩落地。

“知日宮遙遙華胄,無憫性子總歸拘束;然兀城主脾性跌蕩狂放,不拘小節,在愚城一戰,總歸恣意灑脫。”

青丘聞言,掩口嬌笑,心中卻道:早知知日宮金玉滿屋,富麗輝煌,而愚城裘褐遍處,茅屋採椽,恐是心疼你宮內值錢物什。

兀不言仍是不應,暗道:弄無憫於我愚城對敵,若我旁觀,反顯無能。只是,見其剛剛施力,未得盡出。兀不言思及此處,又嗅得周邊白澒氣味稍厚,轉念便已明瞭:無怪他弄無憫要來我愚城邀戰——白澒遇熱而化,毒性倍之,我愚城陰氣強盛,寒氣迫人,到得此處,陰陽相畏相殺,倒可消解些許。

“賢孫,僅得如此?”

弄無憫輕拂外袍,應道:“兀城主眼前,無憫不便賣弄。”言罷,退立一旁,面色不改,倒似事不關己。

青丘不禁朝弄無憫方向踱步,笑意盈盈,全然忘卻廾目大敵,心中唯一聲絮絮:面俊逐睛,語俊聳耳,知日宮主,當真無雙!

話分兩頭。

無憂為弄無憫以定身法定於愚城一處死巷角落,眼見弄無憫孤身赴會,心中難安,不斷計較:卻不知這定身法是否需得無憫親解,若是再行靈引,使得可否?

正自思量,無憂見巷口一人緩步上前,此人面不出眾,服飾亦是簡樸,打眼看來,尋常之至。

此人似察無憂所在,徑直踱步巷尾,站定,眼神四顧;無憂不知敵友,屏了呼吸,又再調息,輕緩心脈,以不變應之。

半晌,此人回身,見身後無人,方輕聲問詢:“無憂小姐,無憂小姐?”

無憂心中暗道:果是露了行跡。只是,以無憫之能,怎會為來人所查?無憂不應,心下波瀾反覆,若是敵非友,當下難抵,怎得脫身?

來人見無憂不應,抬臂前伸,似是認定無憂必在此處,以手探之。

無憂心焦,卻無他法,又聽得此人再道:“僅生一寸心。”

無憂挑眉,繼而闔目,長嘆口氣,停了半晌,緩道:“可堪萬斛金。”言罷,無憂薄怒:“既知暗語,何不早言?”

來人撓頭訕訕:“驚擾小姐,屬下之失。”少頃,接道:“知日宮主功法忒厚,屬下難見小姐所在,可否請無憂小姐明示?”

無憂嘆道:“正前二尺,左移四寸,反身背對,後退半步。”

來人依言而行,又聞無憂輕道:“舉臂向後,揹我前行。”

來人這方探上無憂,使力將之背起,笑道:“此舉甚好,即便他人得見,不過以為我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