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疑心,現剛觸及這金箔,一股股寒氣穿掌而入。無憂一動,取下頭上髮簪便將臨近一塊金箔掀起,其下,正是塊半尺見方冰磚。
無憂見那冰磚內似有景象微微移動,俯身呵氣其上,又再用衣袖擦拭;那冰磚愈加晶瑩,一副面孔漸漸清晰。
無憂見那人臉,恍如晴空霹靂,身子一搖便坐在地上,喃喃失魂道:“娘……孃親?”
第十八章:南北各西東 … 第59話
蒼文心中掛念弄無憫傷情,想著定要在其回宮前趕往邢德山,匆匆交待給赤武些宮中防禦佈置,便馬不停蹄往二星君宮趕去。
邢德山位於南北兩端正中之地,其上有邢德宮,為南斗星君北斗星君居所。提起這二位仙君,蒼文都要止不住搖頭嘆氣:上次知日宮一見,蒼文曾打定主意,若無要事,定要躲著這兩位,未想今日卻要孤身前往,心中哭笑不得。
火龍駒行了半日便到了邢德山主峰。蒼文剛下馬,便見兩俊俏男子寬袍廣袖朝自己奔過來。
“小徒弟,怎麼只你一人前來?”說話的人身著豔紅長袍,披頭散髮,然容貌秀而不媚,倒也壓得住那火紅。
“什麼小徒弟,若他是小徒弟,那弄兄的另一個徒弟當如何稱呼?”另一人著黑袍,頭髮亦不拘束。
“以你我年歲,稱他小徒弟都嫌多了,至於另一個,就叫小小徒弟。”
“胡攪蠻纏!”
蒼文見兩人作勢又要爭吵,忙跳將出來,道:“兩位星君,叫我蒼文即可。”蒼文心道:你們可有千年仙齡,然這般言辭,哪有半分仙人行狀?
“小文兒,你師父呢?”黑袍仙君問道。
“我說柴壽華,你這稱呼比小徒弟噁心百倍。”
“實乃真情流露。”黑袍仙君一頓,又道,“別在小輩面前直呼我名。”
“不叫你柴壽華,那應叫你做甚?”紅袍仙君突地作了個揖,“北斗星君在上,請受一拜。”
“柳浮江,你要如何?難不成又想跟我比試?”
蒼文心知如此放任二人,恐爭到天黑也難有結果,忙道:“星君,家師應隱曜仙尊所託,前往用九墟為封印陰燭屍助力,無暇分身,故命蒼文前來,不知二君信中所提鏡妖密隱究竟為何?”
柳浮江收了笑顏,斜眼瞧瞧柴壽華,袖子一拂,道:“且隨我們入內詳談。”說罷,已是負手,大步行去。
柴壽華嘴角一勾,緊接著便也去了。
蒼文隨二君穿過外殿,直直進了內院,因這邢德宮乃是首次前來,他不免四顧:這宮內佈置跟知日宮大相徑庭,清雅簡樸,即便主殿,也不過幾只木凳,幾張木桌,無金無玉,很是隨意。內院偏大,梅蘭竹菊盡有,棋臺琴臺俱存,乍一看,倒似讀書人的雅緻居所。
柳浮江跟柴壽華齊齊落座,又將蒼文讓到一石桌旁。蒼文剛剛就座,便見石桌之上陡然現出一杯清茶,熱氣冉冉,香氣四溢。
柳浮江做個手勢,示意蒼文慢用,後又瞥一眼柴壽華,笑道:“我們刑德宮可是難跟無憫兄長的知日宮並論,此地雖大,不過我們二位,無僕無役。”
柴壽華輕嘆一聲,偷偷道:“一主一僕方是。”
柳浮江也不應他,左手稍抬,即見掌心一白釉託盞,其上有蓋,盞色為白,卻又透青,倒是小巧可人。柳浮江伸手便去了盞蓋,左手一探,那白盞便往蒼文方向徐徐飛來。
蒼文見狀,急忙抬手托住,迫不及待往裡一瞧,白盞之內竟是一怪物:盞內一莖,卻是石質,莖上兩葉相對而開,只是那葉卻為牛角模樣,似是植物又似動物,煞是奇特。盞蓋一開,那物什迅速長大,眨眼間便有之前數倍大小。蒼文驚異,再次凝視,竟見那牛角葉片上各生了一隻眼睛,其內一片血色,眼珠各有兩瞳,上下排列,也正盯著蒼文目不轉睛。
蒼文正不知該如何應對,恰在這時,那白釉盞蓋飛至,牛角葉似是驚懼,忙縮回盞內。
蒼文起身,將此物遞迴給柳浮江。
“即是此物。”柴壽華輕道。“那鏡祖所託,便是此蠱。”
蒼文心有不解,望著柴壽華不言語。
“此事話長,你且聽我們細細道來。”柳浮江接道。
“上古之時,軒轅帝會王母,鑄鏡十二。這十二隻鏡皆有其名。後十二鏡化十二妖,各自有靈,其中尤以一妖為大,名喚‘鑑膽氏’,即是當今鏡妖之祖。”柴壽華娓娓道來,“後歷數千歲,除鑑膽氏外的鏡妖,或跟其他妖物糾纏,墮了外道;或是煮豆燃萁,互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