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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弄無憫便遣蒼文前來斂光居接無憂。無憂帶著青姬夫人整理的包裹細軟,隨蒼文到了知日宮主殿前空地。

抵達時,見有兩車四馬早在等候,無憂心道:莫不是要跟弄無憫分車而乘?正想著,便聽得蒼文道:“師父。”

無憂回身,正見弄無憫踱步從主殿緩緩而至:他換下了常穿的灰色淺金繡花罩衫,穿上了少見的金色外衣,衣衫正中即為一三足烏,陽鴉之目乃為瑤碧,文彩華光,煜煜生輝;其羽若生,呈火色;袖口各一圈翡翠,水滴之狀,金絲繡連,翡翠之下則是尋竹暗紋。

無憂等人一見,皆已忘言。

弄無憫看看蒼文及邊上赤武弄丹,輕道:“為師此行不知耽誤幾日,宮中之事望爾等擔待。”

蒼文等人恭敬應承:“師父放心,一路平安。”一邊說著,蒼文一邊快步幫弄無憫將車簾撩起。

弄無憫掃了一眼無憂,便上了車。無憂見狀,匆忙往另一輛馬車而去,卻聽得弄無憫輕道:“你去何處?”

無憂回身,面色一紅,道:“無憂不敢攪擾宮主,這便分乘兩車。”

弄無憫面色不改,道:“共車而乘。”

無憂一愣,也不好多言,立時便入車,坐在弄無憫身側,耳畔聽蒼文等人齊聲道:“盼師父早歸!”同時車外火龍駒高聲嘶鳴,車子旋即乘風而去,並雲而飛。

半刻後,無憂感車內太過安靜,有些不太自在,忙開口道:“宮主,為何有兩車?”

弄無憫仍未睜眼,緩緩道:“另一車乃為吃食衣物,因不知此行時日,故多備了些。”

無憂點點頭,飲盡面前一杯茶水,“想宮主乃茶痴,這大祚茶總要備著,而這茶總要跟綰芒泉水相配才好,恐那泉水也少不了多帶幾罐。”無憂一邊說,一邊也幫弄無憫布了茶,輕道:“宮主,請用茶。”

弄無憫這才抬眼,頷首便將茶盅接了過去。

“無憂自入宮,從未得見宮主著金色。”無憂又再低了頭,眼角卻不自禁往弄無憫方向飄去,心中暗道:從未見人穿金色能如此雍容有度,有威可畏,有儀可象。

弄無憫怎會不知無憂時時偷眼,他啜些茶水,緩道:“此乃知日宮服,幼時嘗見家父著此衫。”

“文哥哥曾言,宮主並不喜金色?”

“鋒芒太露。”

“那今日為何?”

“情勢所需。”

無憂點點頭,並不甚解弄無憂所言之意,“不知宮主近日查閱典籍,可有所獲?”

弄無憫這便放下茶盅,娓娓道:“咸池位於天樞,乃為西極,日入之所。”

“我們為何要往咸池?”無憂仍是不明,“孃親曾道,咸池乃日浴之地,我們莫不是去尋日君?”無憂又再凝視弄無憫宮服所繡三足烏,“宮主,您跟日君?”

弄無憫倒也不應她疑問,緩道:“咸池池底留存一閬火觶,需得取來,助隱曜仙尊增進三才陣法。”

“咸池若是日君之所,定是遼闊,那閬火觶莫不是甚大?否則如何池底撈針?”

弄無憫微笑,“這正是近日翻閱典籍所為。”他一側頭,凝視無憂,問道:“你可知閬火觶為何用?”

“聽此名,當為酒具。”

“正是。且是靈器。兩酉閣中恰一簡策有載,以儀狄血、黍谷一株、鳳鳥卵、琅�陡饕唬�嫌諞淮Γ�僖災裂糝�Υ咧��湫崢梢�匣瘀W韻幀!�

“不過一日,宮主已將各物備齊?”無憂驚道,少頃,轉念便道:“知日宮仙鶴果是神品,其餘物件倒是還好,只是不知這儀狄血是何物?”

“乃是儀狄所造世上第一尊酒,內有其血,故後世以‘儀狄血’稱之。”弄無憫輕道,邊說,邊又布了兩盞茶,“幸知日宮冰室恰有一麒麟折觥,其內所存正是儀狄血酒。”說罷,弄無憫端起茶盅,細細品啜。

無憂心中暗笑:多見弄無憫品茶,卻難見其縱酒。也不知這堂堂宮主,酒量如何。念至於此,無憂又憶起兩人初識,在胥疊山蕩苦禪院情境。

“尤記當時夜宴,未見弄無憫多進一盞,似是僅僅沾唇試酒,連一爵都未飲盡。”無憂心道。

弄無憫見無憂面上一抹笑意,竟開口問道:“有何好笑?”

無憂這方驚覺思緒已遠,忙正色道:“宮主淵博,無憂歎服。”

弄無憫將另一盞茶稍向無憂一推,又道:“上古卷宗之中,倒也未有多提咸池一二。此次抵達,若有變數,當以平安為重。”

無憂撿了茶盅,心神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