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聞那香氣撲鼻,不禁神往。
“鍾姑娘何出此言?”
鍾滿拉扯一陣,見赤武仍未回身,這便收手,輕道:“明日,隨我往老無魚。”
赤武聞言,稍一頷首,徑自怔楞,約莫過了一刻,這方緩緩回身,見鍾滿早已不見蹤影,然那梅香嫋嫋,久時不退,赤武呆坐榻上,心上漣漪定也難定。
第二日,待得巳時將過,鍾滿方現,見赤武早已候於正堂,這便啟唇輕道:“公子請隨我來。”言罷,垂眉不欲再見赤武,出了院門便直往西北疾走。
二人一前一後,互不言語。赤武尾隨,見雪勢愈大,途經瞻雲臺,又見那梅樹愈欹,心下隱隱不安。
約莫盞茶功夫,已至老無魚。赤武抬眉,見面前一殿,碧瓦朱甍,甚有氣派。殿前匾額,書草稍舊,撇捺得宜,狂心如字。
赤武見鍾滿腳下未有稍停,直往殿內而去,不及反應,鍾滿已是啟門,赤武見其內情狀,驚而惕息:這正殿甚大,縱橫皆過五十丈,殿內熙熙攘攘,白叟黃童盡有,約莫數百,皆是跪立,不見其面;正殿座上,乃一女子,面目已是猙獰,額上薄汗,粒粒接落,雖是坐姿,然兩腿兩臂徑自扭曲,身上骨節凸顯,觀之可怖!
赤武心驚,急急調息,緩步隨鍾滿向內。待得近前,赤武稍一頷首,見殿下眾人,原是失了氣息,面色煞白,手膝與地相交之處,已然融沒,隱隱難辨。
鍾滿朝前盈盈施禮,緩道:“滿兒給郡首請安。”
殿中人輕笑,費力啟唇,青筋一跳,應道:“再過一時半刻,便是你居此位,受此罪,何需多禮。”
鍾滿聞言,卻是不應,反倒稍往赤武處貼近,單手扶上赤武胳臂,笑道:“得來全不費功夫。”
殿中人這方定睛,細細打量赤武一番,不過半刻,已然驚道:“童男子,生為正陽之命,養為正陽之身,卻無正陽之力!”稍頓,其又猛咳,接道:“竟不早獻於我?”
鍾滿淺笑:“獻之,吾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