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中明瞭,思前想後,倒也不敢造次。

此時,目榮華已於麻市街上候了半日。見有尾徐徐而來,心下喜不自勝。

“弄家幾女,的確貌美。惜得法術不高、心機不深。”目榮華心道,便欲尋個時機,既不攪擾他人,又可同有尾面授,將藻圭鎮蟲跡盡報。

有尾跟弄丹正對紅果糖球攤子指手畫腳,陡地,有尾自覺有異:其馬上身姿未改,身下火龍駒卻徑自徐徐獨行而去;弄丹似是不查,正於馬上,身側雖已空空,仍是側目笑對,言談不止。有尾愕然,身後知日宮隊伍接連穿身而過,無一錯漏。

“這是為何?”有尾抬手細觀,又將兩手摩蹭一番,未見出奇。

“你無不同。”洪音陡起。

話音剛落,有尾已是緩緩落地,稍一定睛,見一白髮老叟悄然出現,鬚髮未得與青黑周旋半分,著紫金蟒紋披風,立身白霧,濛濛不辨西東。

“何人?發生何事?”

“過往難追,纏神則困。”

“何意?”

“一個時辰,足矣。”老人言畢,上前扯了有尾胳臂。

有尾頓感一力,且蠻且巧,緊緊扼身。有尾驚怖,正欲呼叫,扭頭見目榮華正於市集轉角。有尾心道:卻不知其對此異可有覺察?目榮華早見有尾所歷,卻不著急,緩從身前攤上撿了幾粒長生果,剝了一隻,便將果殼朝有尾方向丟擲,一目微動,眨眼傳義。有尾領會,朗聲緩道:“功法神妙,實難匹敵;既難自保,只得相隨。然一時半刻,約莫一個時辰,迷霧當散。”

老叟不應,徑自疾走。即至街口,此人將披風一揮,裹了有尾在內,一瞬無蹤。

目榮華緊步跟來,已失兩人行跡。心下暗道:控時之術,果是不凡。擄走有尾,必有所求。

“害命非其所欲,近虎方可謀皮。”目榮華一念至此,又剝了粒果子扔進嘴裡。

待有尾從那寬大披風中鑽出,不過盞茶功夫。有尾四顧,見此處乃一溶洞,陰風四起,寒氣迫人。

再一定睛,見身旁三人,具為妖相:一白衣女子其臂如樹,一青衣男子其尾如狐。餘下那位,便是那白髮老叟,此時有尾方得見其本相——老叟腰下無腿,唯一黝黑蟒尾,盡處伸至洞外,足見其長。

此地,正是愚城不言堂。

“老伯,”有尾輕道:“原是本家,何苦相殘?”

那老者不應,倒是青丘媚道:“你這小妖,嘴甜得緊。”言罷,將那狐尾前伸,覆在有尾背上。

有尾稍感溫暖,心下計較:事已至此,縮手縮腳也是難逃,反倒失了陣勢。這便將心一寬,既來之,則安然處之。念及此處,有尾席地,盤膝而坐,兩手使力,將毛絨狐尾抱在懷內,笑道:“善矣,美矣。”

青丘見狀,哭笑不得,稍一抽尾,便感有尾使力彌重,念著氣度姿容,青丘稍嘆,無奈立於一旁,且隨有尾去了。

“弄無憫帶爾返知日宮,卻不知爾有何本領?”溶洞高處暗中一洪音驟起,厚重威嚴。

“城主!”堂下三人齊齊作揖施禮。

“卸甲,此番回城,攜此大禮。”兀不言褒讚。

“謝城主。”老者躬身。

“城主,有尾本領實不足道,但您麾下這位老伯,神妙之處,令人嘆駭!”有尾這誇獎倒是實心,“卻不知能否言明何功何法,也好拓開眼目,免吾不知泰山。”

兀不言不再言語,卸甲見狀緩道:“控時之術。於你,光陰如常;於他,遁入虛空,寸陰不存,時日似是前行,實則停滯休止。一個時辰後,他們仍於剛剛施術之處,虛空記憶皆亡。”稍頓,卸甲再道:“不過生生奪其時,小則一炷香功夫,多則一日,乃至一年,此法施於殺處,可奪生機。”

有尾聞言,拍掌笑嘆。青丘見狀,趁機收了絨尾,稍退兩步,面上訕訕。

“過往難追,纏神則困,又作何解?”

卸甲一笑,輕道:“你若可稱城主心意,吾自會解了法術,令爾親見。”

有尾亦是輕笑:“城主手下臥虎藏龍,倒不知我這毫無功法的小妖怎可入目?”

兀不言詰道:“可欲為我愚城效力?”

有尾侃侃:“有尾初入知日宮,便被告知肩山四圍情狀,愚城大名,如雷貫耳。我這形貌,留於知日宮也不過為人鄙棄,今入愚城,見諸位姿容相類,有尾倒顯自在。”

女桑說道:“在我愚城不言堂上,有此規矩,城主面前,妖屬皆需顯出些許本相。”

“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