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尋常屋子,裡外二間,裝飾雅緻,一塵不沾。無憂見狀,不由喃喃:“倒也未見稀奇。”
稍頓,便往內室。將一入內,無憂便見一影,著淺橘外衫,靜坐內室窗下,後脊正挺,兩手分置膝頭,開目直視。
無憂一怔,反是後退半步,側目見蒼文在旁,底氣倒也足了些。
“這是。。。。。。”
蒼文應道:“平日吾也不常前來。吃食等物皆由專人送抵。想是師父單獨安排了修習功法,同吾等弟子有異。”
無憂頷首,又再上前,見那妖紋絲不動,似是毫不在意麵前二人。
無憂輕咳幾聲,卻仍不得反應。稍頓,更是近前,抬手迅往那妖面門而去,即便如此,那妖不驚不懼、不言不語,眉頭不皺、目瞼不顫。無憂不禁愕然,側目瞧瞧蒼文,聞其低聲緩道:“想來,這功法跟那坐忘頗似。割懷以斷欲,入定以忘身。”
無憂聞聲,不由訕訕,輕道:“如此,便不多攪擾。”言罷,疾往屋外而去。
蒼文隨後出了此屋,卻見無憂轉頭便往隔壁探看,蒼文自感此處並無異樣,這便不欲跟隨,孤身立於院內一角,靜候無憂。
不過半盞茶功夫,無憂已是探了四間屋子。其內佈置整齊劃一,四妖情狀,如出一轍:不言不動,開目而坐。無憂陡然不安,心急暗道:吾總需將這肘去院內各屋一一探看,尋得孟兄下落方好。
天遂人意。
待無憂順次入了院內最後一屋,果是見一張熟悉面孔。
“孟兄!”無憂稍止,淺笑輕喚。
這位,正是羚妖孟知。
無憂喜不自勝,心底尤念孟知邊春當日於麻市街援手之義,久未得見,此時更感親切,這便踱步上前,施揖輕道:“孟兄,可還記得無憂?”
言罷,抬眉見孟知未應,便又上前,輕嘆口氣,緩道:“那日雖僅孟兄一人得出厭夢,然時日已久,想來邊兄自當歸返,請君勿念。”
一言既落,無憂靜候片刻,見孟知仍是不語,其狀恍若離魂,目瞼雖開,然半晌未見眨眉。無憂將食指近了孟知鼻下,感其氣吐納悠然,倒是安穩。無憂唇角微抬,柔聲喃喃:“倒也不知無憫傳了何種功法,可令諸妖凝神靜息,不見半分戾氣。”
言罷,無憂手臂緩收,輕聲柔道:“多念孟兄邊兄當日恩德,無憂銘感。”言罷,思及那日目榮華提及,此二人正是萬斛樓內應,心下不由暗道:此時此景,吾倒也不多計較之前謀畫。無論金烏丹何在,不管知日宮屬誰,現今唯願諸事得平,吾可安然長伴無憫身側。
思及弄無憫,無憂又再淺笑,然不多時,愁眉一蹙,反又憂心弄觴弄無憫父子情狀。
正自思量,手掌恰拂過一旁孟知手背。不過一剎,無憂陡驚,身子微晃。
“怎得這般寒涼?”無憂自語,食指一立,稍一遲疑,徐徐伸至孟知左膝,向內一移,已然觸其脈門。少一使力,立感一股寒氣順指而入;按脈再探,無憂顫恐,如芒在背,冷汗淋漓。
“脈管寂寂,血府空空,脈象盡失,豈非殞命之兆?”(未完待續。)
第四十二章:江下別有天 … 第145話
於院角候了約莫一刻,蒼文見無憂得出,反退回之前幾房,往來探查。蒼文心覺有異,正待上前,見無憂徑自迎了上來。
“可是有事?”
無憂聞聲,搖首笑道:“一切如常。”
“那怎得見你數房來來回回?”
無憂淺笑,緩道:”想來院中諸位皆勤習功法,入無知無覺之境。吾原想留書孟兄,再三謝其恩義,只是諸房皆未見筆墨。“稍頓,接道:“罷了,過些日子,待其出定,吾再煩勞文哥哥相隨前來,親致謝意。”言罷,已是疾步往院門而去。
蒼文見狀,倒不介懷,這便上前,攜無憂同出肘去院。
自仰日宮歸返知日宮一路,無憂皆是默默,思及院中情狀,不由暗道:各房吾二次探過,其內妖屬無一不怪——開目而坐,吐納徐深,然無有知覺,心脈俱喪。若是無憫所授功法如斯,究竟是何用意?抑或,無憂腳步陡止,又在心下計較:莫非,此乃那厭夢之由?思及此處,無憂目珠淺轉,唇角稍抿。
蒼文獨向前行了幾步,側目見無憂未曾跟上,這便停下,回身見其神色有變,不由退往身前,小心詢道:“可是乏了?”
無憂聞聲,抬眉笑道:“勞文哥哥掛懷。無憂現有一事相求。”言罷,稍一退後,深施一揖。
蒼文一怔,急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