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簪子水寒一直寶貝的緊,自然捨不得再拿去當了。可是眼下除了這簪子似乎也沒什麼其他的東西能拿去換錢的。
猶豫了半晌,水寒還是有些戀戀不捨的拔了頭頂的那根玉簪。隨著玉簪被抽下,水一般柔順光澤的頭髮輕輕的從頭頂滑落下來,披在肩膀上。
隨手撕了扔在床上一側自己曾穿的一天的那件袍服的袖口,拆了一根月白色的緞帶出來,束了披散在肩膀上的頭髮,把那簪子收在袖子裡,水寒翻身下床。
臨出門探了頭往裡間風清揚的臥房可看了看,見他正盤膝坐在床上運功調息就未打擾他,關了正房的房門,鎖了院門後出了巷子往正街上去了。
人才出了巷子就察覺到自己身前身後似乎被武林人圍了,水寒放慢了腳步,同時眼睛掃視了一遍周遭。
一個,兩個,三個……五個,一共五個人。不過,這些人雖然遠遠的跟了,身上卻沒有什麼敵對的情緒。看他們陪著自己行進的路線和與自己的距離,迴護的意味反而更多。
影衛?一天一夜就尋到了這裡,也夠快的。
出了巷子,穿過兩條窄街,前面便倒了清河縣的西街。
走在街上,看著街道兩邊各色的商家店鋪和往來穿梭的行人,水寒忽然想到了什麼,在放慢了腳步的同時嘴角輕輕揚了起來,小臉上綻開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離了主道,拐進彎彎曲曲的小巷,一閃身水寒便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緊隨著水寒的身子追進小巷的幾名影衛看眼前一道高牆攔住了去路,水寒坐在牆頭上,兩條腿垂下來,兩臂撐在身體兩側正低著頭笑嘻嘻的看著他們,一滴冷汗就順著額角滑下來。
“屬下見過王爺。”既然已經現身在水寒面前,沒道理一聲不吭的再隱身回去,便並排的單膝跪在水寒面前。
“嗯。”點了點頭,水寒縱身從高牆上躍下。腳步落地竟沒有一點聲響,跪在地上的五人同時一驚,在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看向水寒的同時忽然明白為什麼離京之前紅葉會交代給他們說只要跟好了寒王,有需要的時候打個雜跑個腿什麼的就行了。
當時聽紅葉這麼說幾人還覺得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現在看來,別的不說,單是寒王這卓絕的輕功,幾人若想跟上也實屬不易。
“你們不是從落鳳城就跟來的那幾個吧。”雖然一樣一身黑色短打,頭扎黑巾,但是腳步的輕重急緩不一樣。
“是,屬下等是四天前離開落鳳城的。”
“以前跟了我的那幾個呢?”
……片刻的沉默,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明顯是頭目的男子說道,“王爺您墜崖後他們就被紅總管調回三衛總部受罰了。”
“唔。”低低的應了一聲,水寒點點頭。雖然認真說來墜崖這件事他自己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但是皇家三衛賞罰分明令行禁止,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王爺,您……有什麼吩咐?”那幾人見水寒立在他們面前皺了眉毛似是在想什麼,半晌未說話,猶豫了一下,又是那頭目問道。
“啊……對了。”給這人提醒,水寒想起來把他們叫下來的原因了,就衝著五個人笑了笑。“你們誰身上帶了銀子。”
啊?幾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又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齊刷刷的看向水寒。
“呵呵,你們誰有銀子,借我。”看這幾人滿頭問號的看著自己,水寒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八成這些影衛從未遇見過自己要保護的人跟他們借錢,聽水寒跟他們借錢全都愣了愣。半晌,還是那搭話的頭目機靈,二話不說便從懷裡掏出來一張一百兩紋銀的銀票遞上去。
水寒伸手接過來,看了看數額算了一下,覺得不夠,就又問,“你們誰還有。”
“我,我這裡有。”看那頭目遞了張銀票過去,跪在他兩旁的人忙掏懷裡的銀子,銀票。
東拼西湊,連銅板都掏出來了,又好不容易湊了三百多兩銀子交給了水寒。
前世今生自己從未買過任何東西,自然對銀錢沒什麼概念,所以水寒看著手裡的四百兩銀子,歪著頭盤算了最近兩天的花銷,看看這銀子能支撐多久。
在飛嵐二十兩銀子便夠一個三口之家不勞不作的舒舒服服過上一年,那幾個一直單膝跪在地上的人見水寒不說話,以為四百兩銀子他還嫌少,就都偷偷的撇了撇嘴。
“回了落鳳城我就讓父皇還你們。”瞥見那幾個人跪在地上撇嘴,水寒以為他們擔心自己欠債不還,就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