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挖開了那片泥地,挖出了兩個又乾又硬的黃泥疙瘩。
啪——的一聲響,隨著那兩個泥疙瘩被摔開,一陣好聞的肉香便飄散到了空氣中。
好香。水寒眯了雙眸把兩隻野雞身上的泥塊全部敲掉後遞了一隻給風清揚,隨後自己也拿了一隻,伸手擰了那滑嫩嫩還泛著油光的翅膀下來。
若是能天天這樣,就是永遠都留在這谷底又有何不可?不過……這恐怕只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實現的夢吧!看水寒吃的津津有味,外帶滿臉幸福,風清揚的眼眸不由暗了暗。
廟堂卷 第六十九章 暫居清河
與谷外夏日的悶熱相比,山谷內卻因為頭頂遮天蔽日的樹冠遮擋了毒辣的太陽而清風拂面,涼爽宜人。
山谷內林地間,兩人一前一後在地面上沒過腳踝的枯枝敗葉間行進。前面開路的是名十三四歲的少年,一身水色長袍,長袍的前擺和長袍外紗衣的衣角掖在腰帶上。肩上斜跨了一隻水色的挎包,挎包下綴著的細細密密的穗子隨著少年的動作前後左右的擺動。
少年一張清秀的笑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一頭烏髮給一根白玉簪束了一半,另一半頭髮和肩上的碎髮披散在背後上。少年的左手拎了一捆用草莖紮起來的草藥,一邊走還一邊不時從身邊樹根下,草叢裡採了藥材塞進那捆藥材裡。
少年身後一丈開外的地方,跟了一名青年,一身白色窄袖長袍,袍服的前擺和胸口處沾了不少汙漬,一頭黑髮略顯凌亂,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多少有些狼狽。青年不遠不近的跟著那少年,順著他踩出來的路沿著谷底前行。他們身邊不遠處,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林地間穿行而過。潺潺的流水聲借了山谷兩側高聳的絕壁和群山傳的很遠。
水寒和風清揚這般的在這谷底行進了已經快三天了,離他們墜崖也已經過去了四天。
三天前的清晨,吃過了前一天剩下的那兩隻叫花雞,兩個人就離了那一處山縫,打算走出這片山谷。
水寒雖然在第一時間就理順了風清揚的任督二脈,但是那樣重的內傷不是一朝一夕,單憑調理了兩道大脈就能很快復原的。
若想在保住他性命的同時還讓他已經盡失的武功得以恢復,就必須儘快以藥石輔以針灸疏通已經堵塞凝滯的血脈。
銀針水寒雖然帶了一套常用的在身上,但這深山野嶺上顯然不適合行針。至於藥石,谷中林地間雖然也生長了不少必備的藥材,卻離他需要的種類還差的很遠。
雖然可以等喜子搬了救兵來救,但是第一日水寒出去探查地形時就已經發現,這山谷兩側的山峰全都陡峭的無法站立,從上面下到谷中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遠處尋一片坡勢漸緩的地方下來,再繞到谷中。但是,這樣一來耗費時日不說,輕易也不一定能尋到他們。就算是尋到了也可能是十幾日之後了,那時也就錯過了飛風清揚療傷的最佳時機。
所以,只在那山峰中休整了兩夜,水寒便說要離開那道山縫沿著谷底走出這山谷,尋座鎮店好仔細調理他的內傷。
對水寒的提議,風清揚自然言聽計從。於是兩人在落崖後的第三天清晨,天光放亮後,熄滅了那堆篝火,離了暫時棲身的那道山縫,沿著山谷的走向一路前行。
因為風清揚不能妄動真氣,所以一路下來他多是靠了雙腳來走,走的自然要慢上許多。又加之只休息兩個夜晚,本就體力透支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所以第一天兩人走的很慢,一天的時間也才走了十幾裡的路。
第二天,風清揚已經適應了走路,體力卻也在漸漸恢復,情況便有所好轉。
到了今日,兩人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眼看著山谷兩次的山巒坡度漸緩,估計明日,最遲後日就能走出這山谷,走在風清揚前面的水寒自然心情大好。在一路前行的同時,也就多了份閒心順便採了藥草。
把一顆草藥塞進左手拎著的那捆藥草內,抬頭看看天色漸暗,水寒便等這跟在自己身後的風清揚趕上來。
待他趕上來,兩人便就近尋了一顆高大的樹木,水寒給了風清揚一把點火的火摺子就獨自離去。
等風清揚清理了樹下的枯枝敗葉和雜草,點起了一堆火來,水寒也拎了兩隻在溪邊收拾好的野兔尋著火光回來了。
水寒雖非素食者,上一世的飲食習慣卻也不曾改變,平日裡吃的蔬菜水果要比肉類多得多。加之有了個當皇上的爹,一張本就挑食的嘴自然被養的更叼。連日下來每天都是肉食,連吃三天他自然沒什麼胃口,所以,把野兔穿了木棍架在火上烤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