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起來。又暗自嘆了口氣,水寒抬起頭裝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
“你——剛才說什麼?”低沉好聽的男中音,不復剛才的不耐煩。略微沙啞的聲音到似乎在拼命壓抑著什麼。
水寒微怔,歪歪頭,不明白對面人說的什麼?自己剛才有說什麼了麼?好像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啊?
“你剛才說什麼了?”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原本聲音中的情緒已經消失不見,漆黑的眸子把水寒牢牢鎖住,等他回答。
一大一小兩個人對視,良久,看對面的男人絲毫不為所動,水寒終於嘆了口氣。不習慣妥協,可是如果現在不妥協大概要和對面這個人對視到天亮吧。看看男子精壯的身體,再低頭瞅瞅現在這個弱小的身體,張了張嘴,“shit。”啞啞的聲音聲音再起響起。話音未落,一隻大手就扣上了水寒的腰帶,直接把他拎起來,“九皇子今天住盤龍殿。”說完也不管四周的抽氣聲大步流星的離開,惹得原本跟在他身後的太監宮女一溜小跑。
“放開我……”給人拎了腰帶,水寒極度不爽。涼颼颼的夜風已經變的冰冷,打在溼透了的身上讓他的手指都失去了知覺。更氣人的是原本裹在身上擋風的衣衫也不知道掉到哪去了。
“放開。”見拎著自己大走的人絲毫不為所動,水寒伸出手去抓男人的衣服。
男人的劍眉一皺,只是伸展了一下胳膊,就把水寒的身體往遠離他的方向移動了幾分。水寒伸出去的手指落空,只好勉強扭過頭去,衝著拎了自己的男子翻了個白眼。
對水寒的腹誹與掙扎渾然不覺,男子拎了水寒拐進一間燈火通明的殿堂。
“陛下。”銀鈴一般清脆卻又好聽的聲音響起,拼命抬了頭的水寒只來得及看見幾個穿了淡粉色紗衣的女子低眉順眼的跪成一排眼前就是一花,隨即疼痛又一次從胸口傳來。
“把他帶下去洗乾淨再帶到寢殿去。”話音未落,人就消失了。
“是。”清脆的聲音響過,水寒的身體再一次離了地面。不過待遇倒是好的多,不是用拎的而是用抱的。
水寒躺在比kingsize級還要寬大許多的床上,抬頭看看頭頂明黃色的帳子,伸手摸摸身下柔軟舒適的被褥,再扭頭看看層次分明的幾層薄紗幔帳,嘆了口氣。鉅變過後,水寒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平復一下心情。
自己的魂魄離開身體的時候是午夜過後吧,現在雖然也是夜晚,可是明顯還不到午夜。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就從一個二十二歲的先天心臟病患者變成了孩子,從水家家主變成了一個皇子。
這是做夢吧,大概是吧?如果是以前神經強韌如水寒根本不會產生這種類似逃避的想法。但是從靈魂離開身體,他就卸下了水家家主的身份和責任,也開始不知不覺的放任自己。
可是……這明晃晃的幔帳,身子下面光滑水軟的被褥,還有帳子外面那幾個嫋娜的身影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不是夢。
翻身坐起來,水寒伸手拉了拉原本束起來,現在給隨意束在腦後的長髮,又捏了捏瘦弱的胳膊和細瘦的小腿。這個小小的身體體制還真差的可以啊,如果想恢復到以前利落的身手大概要吃不少苦頭吧。
前世,雖然患有嚴重的疾病,該接受的教育卻一樣都不少。甚至為了能夠掌握影狂下屬的傭兵組織和殺手組織做了一年的傭兵和殺手。頂了先天性心臟病的身份,甚至連水玉都不知道自己哥哥的身手即使在殺手界也是前五名的實力。
苦惱的皺著秀氣的眉毛,盤了腿,坐在床上,水寒伸出小小細細的手指又捏了捏沒有一點肌肉的小腿,水寒把手肘支到膝蓋上撐了下頜無聲的嘆了口氣。
輕快的腳步聲從側後方響起,水寒扭過頭去,一道身影從後方繞過來,站到床前。
第四章Who are you?
水寒
“下去吧。”低沉的聲音再次從明黃色帳子外面傳來。分列兩廂的侍女行了跪拜禮後紛紛退下。走在最後的侍女底著頭拉上了寢宮的門。
看宮殿厚重的宮門關嚴,嵐帝軒轅亦回傳身體伸手挑開了龍床上的幔帳,看見水寒繃直了身體盤膝坐在床上似乎很滿意。
側身上了床,學水寒的樣子盤膝坐好,手臂支了下頜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面的孩子。
幔帳裡寂靜異常,除了幾不可聞的呼吸聲沒有一點響動。一大一小兩個人默默對視,在層層疊疊的幔帳隔絕出來的這個雖然算不上狹小卻也絕對不大的空間裡,空氣慢慢凝滯起來。原本氣體的屬性甚至給人固體一般壓抑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