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破綻。”說完,雲錦天不知道從哪又抽了本書扔過去,“這書上記了很多易容的材料,和易容工具的使用方法。只准留在在流雲閣,看完了再跟師傅說。”
收了雲錦天扔過來的書,水寒把手裡的藥書又塞回書桌,翻開那捲有些泛黃的書本,低頭研究。看了一個多月的書,這筆畫繁多的繁體字水寒倒也認得差不多,偶有認不清的字,隨手抓了身邊的人問了,就也記住了。
雲錦天最開始看水寒拿了本詩詞翻,吃驚不已。一個六歲的孩子,把本難懂的詩詞翻得津津有味任是誰都難以相信。吃驚之餘丟了本藥書給他,看他竟然看的懂,索性丟了一堆書。這對自學能力極強,幾乎過目不忘的水寒來說倒也算得上因材施教。
拆完了手裡的那塊薄紗,扔了面紗的底料,單留了那兩小把藍的紅的絲線。雲錦天回後面洗漱。一刻鐘後,著了天青色緙絲緊袖長袍走出來,手中還拿了一個書本大小的類似織布機的東西出來。
看水寒滿臉迷惑的看著他,雲錦天一笑,“過來。”
合了手裡的書,水寒走過來,坐了才進門時坐的那把椅子,看雲錦天把那小巧的織布機放平在桌子上。
“這冰火蠶絲在達官貴人來說不過是昂貴的做衣服的布料,但是在易容師來說卻是難得的製作人皮面具的材料。製作人皮面具的材料也有很多種。動物的骨膠,魚鱗熬了的魚膠,還有就是這冰火蠶絲織的絹。骨膠魚膠不透氣,黏在臉上時間長了不舒服,甚至可能會造成面板潰爛。”
雲錦天取了天藍色的絲線上了織機,拿了小巧的梭子,認了紅色的絲線開始織布。
“以冰蠶絲為經,火蠶絲為緯,按照某種方式織成的絲絹輕薄透氣,是難得的人皮面具。”
隨著織機輕響,很快一小段菱形的絲絹織成。說也奇怪,那原本幽藍的冰蠶絲和豔紅的火蠶絲在織機上織成絲絹後竟然隱了本色,成了月白色。看紅色的絲線一根根和冰藍的經線融合成白色,水寒睜大了眼睛。
“就是這個麼?”水寒探過頭去仔細看看那段絲絹,又看了看雲錦天手中的織機,原來這小小的織機經緯的排列有一定技巧。
“就是這個。”
操縱著手中的織機,雲錦天一邊給水寒說了一些易容方面的基本知識。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雲錦天一直以來都是以這種觀念來教水寒。也幸得水寒聰明伶俐,自學能力強,不然光是那一本本稀奇古怪的書就對付不來。
一塊人臉大小的絲絹織成,雲錦天小心的收了點手,喚來站在一邊舞墨,“把我那隻箱子拿來。”
“是。”舞墨離開房間,片刻帶來了一隻梨花木,四角抱銅的箱子。
雲錦天接了箱子,開啟蓋子,露出最上面一層。四四方方的格子裡面一排排的放了格式各樣的小瓶子,瓶子上貼了紅紙的標籤。拿開第一層,第二層顯現出來,是各種或木頭或金屬的小盒子。擺出第三層,裡面是各式各樣的工具。刀片,針線,刷子,粉撲,小鑷子……還有各種水寒人也認不出來的東西。
“師傅……這都是易容的工具麼?”看著眼前五花八門的東西,水寒的小嘴合都和不攏。
“這個啊……”看水寒一副吃驚的樣子,微微一笑,“這是基礎工具。”
“師傅。”皺著眉看著那隻很大的箱子水寒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師傅該不是要把這些也丟給他吧。
果然,雲錦天指了指擺在桌子上的箱子,“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
“師傅……”看著桌子上那越發大了的箱子水寒衰然欲泣,“這箱子太大了,寒兒拿不動。”
站在雲錦天身後的舞墨同情的看看水寒,自家公子自從收了水寒這個小徒弟就一本接一本的丟書和亂七八糟的東西給他,今天又丟了這麼大一個箱子。
看水寒眼淚都要下來了,雲錦天抿嘴一笑,“師傅騙寒兒的。”說完,伸手拿開木箱最後一層,箱底,露出來一個小巧的紫檀木盒子。
“這個才是師傅用的。”說完拿出那木盒,開了。裡面只有兩隻細瓷的瓶子,一隻陶瓷的圓盒,還有幾把鋒利的刀片。
看盒子裡的東西,水寒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一副嚇死我的樣子。
看水寒這種表情,雲錦天又是一笑,“師傅這盒子裡的東西是隨身帶的,只能用來遮蓋本來面貌。如果想把一個人易容成另一個人還是要用到那些。”說完,雲錦天點了點桌子上的那隻箱子。
聽雲錦天這麼說,水寒那張露出放心表情的臉再一次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