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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安靜的夜放大許多倍。

躺在床上盯著頭頂幔帳的水寒忽然坐起來,拿起枕邊的袍服穿帶。

聽到水寒的床上有動靜,今日值夜的春梅和夏荷從屏風外的床上起身,披了外衣走過屏風。

“主子。”雖然幔帳沒挑起來,但是從裡面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們兩個還是聽的很清楚。

“叫喜子進來。”幔帳裡傳來水寒稚嫩的聲音,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未停頓。

“是。”夏荷望了一眼春梅,看她不置可否,就認了外衣的袖子,出去找住在廂房的喜子。雖然喜子公開的身份是水寒貼身的小太監,但是,身為暗衛的喜子畢竟不是真的太監,未淨身,夜晚和幾個十幾歲的姑娘共處一室畢竟不便,從進帥府的第一天就佔了西廂房,把東廂房留給春夏秋冬四名侍女。

“主子,您找我。”片刻,喜子跟著夏荷進了正房,繞過屏風,來到水寒的床前。

“嗯。”帳子裡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甚至夾雜了一兩聲布料撕扯的聲音。帳子裡,水寒頭大的扯著身上裡三層外三層,掖的鼓鼓囊囊的衣服,拿了腰帶卻不知該如何繫上。

兩世為人,這一世,從甦醒開始,自己的衣食住行就有專人打點,這穿衣的事他只要伸了胳膊自有丁寧或者太監宮女往身上傳,他又何時自己穿過?扔了腰帶,揪著身上層層疊疊的袍服,水寒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日本的十二禪衣也不過如此吧!

“主子?”在帳子外站了半天的三個人聽水寒模模糊糊的應了句就不再說話,兀自在裡面折騰,不由有些擔心。

“……喜子,你過來。”帳子裡傳來有些懊惱的聲音。

喜子奇怪,上前揭了帳子,就見水寒滿頭大汗,單著了裡衣坐在床中間喘氣,床上,七零八落的扔著白日的袍服。

看水寒的樣子,再看凌亂的床喜子明白了幾分。不禁勾了嘴角,這九殿下還真特別。這皇宮裡的皇子公主們哪個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天天給下頭的太監宮女們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偏偏這九殿下,竟然會想自己穿衣服。

水寒看喜子拉了帳子站在床前,就站起身,有些沮喪的伸了胳膊等喜子給他穿衣。

看喜子從裡到外一件件給自己穿好,繫了腰帶,水寒滿意的摸摸身上整整齊齊服服帖帖的袍服沖喜子一笑,“喜子,揹我回宮啊。”

……

一陣沉默,喜子,春梅,夏荷都是一愣,心說,他們這九殿下今天是怎麼了,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起來就說要回宮。

“主子,這天都這麼晚了,您要是想回宮,等明個天亮了叫人套了馬車送您回去。這黑燈瞎火的,您要是有個閃失,皇上和紅總管那裡我們也不好交代。”聽水寒這麼一說,春梅就在水寒面前跪下來。

看春梅跪下來,喜子和夏荷也忙跟著跪。皇上臨走的時候交代要好生伺候著,這萬一有個閃失,他們就是有九條命也賠不起啊。

水寒搖搖頭,看也不看春梅和夏荷,把頭轉向喜子,“我自己也能回去,不過因為身體小太費力氣。你要是不揹我自己回去也是一樣的。”

“主子。”喜子有些為難。這不背,讓水寒一個人出去,這出了事他擔待不起。要是背了,路上自己若護不了他,自己不是更擔待不起?

“主子若要現在回宮就叫南大人安排了車馬送主子回去,這樣路上還有個照應,奴婢們也能護得主子萬無一失。”看喜子為難,春梅跪在一邊,替他開脫。

水寒還是搖搖頭,“我只是回去看看父皇,不想讓外公知道。”說完,下了床,雙腳踩進腳凳上的靴子裡。蹲下身,拎了靴筒,然後直起身跺了跺腳,起身往外面走。

“主子——”

“主子——”

看水寒不理他們,自顧自的往外走,三個人忙起身追出去。

喜子看水寒繞過屏風,推了房門就往外走,身形一閃,就到了水寒的身前,認命的蹲下身,把後背對著水寒,“主子,上來吧。”

“呵呵!”水寒看喜子蹲了神一笑,“有影衛跟著,不會有事的。”說完趴了喜子的後背。

見實在是沒有辦法攔住水寒,春梅叮囑了一番喜子之後,眼睜睜看著喜子背了水寒離去。

看喜子的身影消失在灰濛濛的房脊上,春梅和夏雪又給紅葉傳遞了訊息,告訴他九殿下回宮去了,才回房間,重新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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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飛羽中午給自己父親罵了個狗血噴頭外帶踹了兩腳後就給關了禁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