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紅葉忽然上前按了齊清的肩膀,“明晨出發,今日你先好好休息。”說完紅葉便看向水寒,“主子,我問完了。”
“嗯,”水寒沉吟了一下忽然一笑,“既然問完了咱們就先回去吧。”說完轉頭看齊清,“夏荷,你就暫時留在這裡照顧他。你也先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有什麼想要的跟夏荷說。”說完見夏荷和齊清兩個同時點了頭,便起身離座和軒轅靜紅葉一道離去。
目送著水寒等三人離去,齊清長長地出了口氣,精神一鬆懈下來,人也就有了些倦意,他便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看情形自己至少不會被趕出去了,雖然可能是暫時的,也畢竟有了容身之地,從落鳳城一路追來卻也值得。想至此,齊清的小臉上便現了抹笑意,隨後合了眼睛。
啊——還有大虎和二丫他們兩個!才剛清醒就經歷了剛才的那般場景,齊清早就將那兩個還在鎮子外面的土地廟內等自己的孩子忘到腦後了。才閉上眼睛的齊清慌忙爬起來,水寒和軒轅靜他們早就離開,房門也關好了,若想再見怕是要到明天早上了。可是那兩個孩子他又實在不放心,想了想,齊清便爬下床,趿拉了放在床邊的便鞋,“夏荷姐姐……,您在哪?小清有事求您。”
“這麼說紅葉帶回來的孩子就是驚州司馬齊文敏的小兒子?”聽完軒轅靜的敘述,軒轅亦將身子斜斜的靠在身後太師椅的椅背上問道。
此時他正坐在翠園正房的廳堂內,與他隔桌而對太師椅上坐的是軒轅靜,紅葉則抱了雙肩,斜靠著一旁的紅漆樑柱,微低了頭,額前微長的碎髮擋住了一雙漆黑的眼睛。
“是啊,最初我們也沒想到,數日前皇兄還曾說起過驚州的血案,卻不想今日便有眉目了。而且齊家上下雖然三百多口都死於非命,卻還剩下了齊清這麼個孩子傳承血脈,這也算是天佑棟樑麼?”說罷軒轅靜嘆息了一聲。
“算不算天佑我不知道,不過齊文敏被殺之前也確實是南東軒的左膀右臂,是我飛嵐的一員虎將。”竟然為了異己的私利讓他飛嵐平白地折損了一員猛將,孤星勢必除之而後快。言罷,軒轅亦的鳳目微微地眯了起來。
“爹。”腳步輕響,說話間去換外袍的水寒也來到了廳內,坐了軒轅亦下手的位置。
見水寒挨著他坐了,軒轅亦臉上的冷寒頓去,俊臉上現了抹濃濃的笑意,“換好了?爹爹倒是不知道寒兒也會哄孩子了。”
“他有點像小玉。”一樣的拼命的在堅持著,卻也一樣會有情緒失控,需要發洩的時候。說到水玉,水寒的臉上少有的現了些沉靜。
“一切隨你,不過他畢竟不是小玉。”探過身去,大手輕輕按在水寒的手上,軒轅亦道。
“寒兒知道,不會有下一次了。”就算已經不在那世了,他的弟弟也還是無可替代的。翻過手來,手指從軒轅亦指縫間穿過,水寒反手握住了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坐在一側的軒轅靜眨眨眼睛,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他現在很想問小玉是誰,可是覺察到兩人之間那股外人無法介入的親密與默契他也知道自己就是問了也不會有答案。
若是以前他也許會有些嫉妒這兩人之間的這種默契,但是現在……軒轅靜的心中忽然有了絲絲的甜意,轉了頭視線落到了一直斜靠在紅漆大柱上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的紅葉。
紅葉覺察到了他的視線便在回望過來的同時衝著他打了一個問號。軒轅靜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更甚。
神經了?見軒轅靜對著自己傻笑,紅葉衝著他翻了一個極度沒有氣質的白眼後又重新低了頭。
呃……見自己的含情脈脈換來的不是深情凝望而是一個大大的白眼,軒轅靜嘴便嘟在了一起,低了頭,有些洩憤地扯著自己身上長袍袖口的滾邊。
“紅葉,你打算怎樣做?”回握了水寒的小手,軒轅亦嘴角輕輕揚起。
“屬下想先探一探孤星的訓練營,看看能不能從那裡開啟缺口。”軒轅亦問紅葉便來至軒轅亦面前單膝跪下,“若能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更好,若不能至少也會讓孤星元氣大傷。”
“靜呢?你也要去麼?”
“嗯。”軒轅靜轉頭看向單膝跪地的紅葉,見他並未反對原本嘟起來的嘴角立刻揚了起來。
“既然這樣的話……”水寒想了想,伸手從懷內摸出了鑄劍山莊的莊主令遞過去,“三衛總管的令牌在你手裡,暗,影,隱三衛的人你可以隨便調遣,如果人手還不夠的話就從鑄劍山莊調派人手好了。”
“少主子?”紅葉微訝,並未接那塊令牌而是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