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彎,找到一片緩坡繞到了那石頭山的後面。
馬車還未翻過丘陵,水寒,軒轅天晨,喜子,春夏秋冬四名宮女,七名少年,還有趕車的喜子全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原本還以後這丘陵後面要麼是一馬平川要麼是一片丘陵,卻不想映入眼底的竟然是一片開闊的谷地。
丘陵下一片舒緩的山坡合圍了一塊平緩的谷地,谷地四周是一片繁茂的林地,林地的邊緣隱隱約約有些乾枯的枝椏,看起來像是樹枝搭起來的臨時的窩棚。谷底中央一片方方正正的深褐色,大概就是李二說的開墾出來的土地,一條小溪蜿蜒著從田地中間穿過。的確,這谷地對像李二這樣失去土地的鄉民來說不啻是塊難得的世外桃源。
“就是這裡了。”走在馬車邊地李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似是怕眼前的景緻汙了這一行人的眼睛一般解釋道,“窮鄉僻壤的……”
沿著村裡人開出來的小道,還未下到谷底林地裡的村莊,老遠便聽見孩子的笑鬧聲,很快幾個七八歲的孩子便沿著山道跑過來。
那跑過來的幾個孩子看到這群人帶了一輛馬車和十幾個騎馬的外鄉人來先是有些吃驚,接著便滿臉好奇的圍過來。
李二怕這些孩子惹煩了水寒他們,便大聲呵斥了那幾個孩子幾句,讓他們回村送信,說有貴客到了。那幾個孩子便一鬨而散,沿著山道重又跑回了村子。
很快馬車進了村子。大概是那群先回村子的孩子們通知了村內人,林地邊緣每個樹枝苔布搭起來的臨時窩棚前都有人滿臉好奇的看著這一行人。窩棚後面還不時有女子探出頭來,向人群中張望。
馬車在一片空地上停下,喜子跳下車伸手摻了水寒出來。待軒轅天晨也下車,李二便帶了他們二人往一個比較大的窩棚走過去,“我們里長就住在這裡,您等等我去喊他出來。”說完李二就鑽進了窩棚,很快便帶了位鬚髮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人出來。
“大俠,你可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不知道李二剛剛在窩棚裡說了什麼,那老人從窩棚裡一出來便雙膝跪倒在水寒和軒轅天晨面前。見這老人跪了,李二帶他們來的這群人還有原本立在窩棚外的人,甚至連不懂事的孩子都被自家父母按了頭,齊刷刷的雙膝跪倒。
呃……看著跪了滿地的大人孩子水寒再次鬱悶。扭頭看軒轅天晨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便暗自撇了撇嘴,彎了身子伸手扶了那滿頭白髮的老人。
老人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李二忙從窩棚裡拿了兩隻臨時用樹枝木板做的小板凳遞給老人和水寒。
老人候著水寒坐下才由李二扶著坐了水寒的對面。喜子見此情景便立在水寒身後。軒轅天晨不知道從哪又弄來一隻小板凳也挨著水寒坐了,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跟李二說的里長攀談起來。
細問之下才知道,這李家莊本是邢州下屬楊慶縣縣內的大莊,莊內有幾百口人和上千頃的水田。田地裡出來的糧食雖多卻因為縣內苛捐繁重也就勉強能維持溫飽。本來按年成算,去年算是小年,打下來的糧食不如往年多,要交的苛捐卻並未減少,所以今年開春李家莊內的村民們幾乎家家戶戶都沒了口糧。
村民們本想向以前一樣跟村中的富戶借了糧食銀兩先過了難關再說,卻不想村中和縣城的富戶竟然如同商量好一般,全都說沒有糧食可借,若想要銀子就拿了田契以每畝二錢銀子的價錢來換。農民本就是靠了土地才能過活,況這給的價錢也太低自然沒人肯賣。可是到了該春播的時候,蒼江江水遲遲沒有下來,土地乾旱,播種已是不可能。萬般無奈之下便有人把用來育秧的種子當做口糧吃掉了。吃了種子就沒有種子下種,也就只好賤賣土地,換得一點糧食充飢,免得被餓死。
就這樣,不出半月村裡的富戶們便收了村中大部分的土地。之後又派人到處遊說還未出賣土地的村民。這村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因為無糧可吃賤賣土地,尤其是那些種了大半輩子地的老人們,寧可餓死也不會出賣土地。富戶見遊說不成就乾脆派了打手來搶了地契強行丟下幾兩銀子就大搖大擺的離去。
村民們氣不過,便一紙訴狀告到了縣衙。卻不想那些富戶竟然買通了縣令反誣他們敲詐勒索不成誣告鄉里,去的人被挨個打了板子。有幾位上點年紀的老人見此情景當場氣絕,村裡人便拉著縣令評理,卻被縣令反誣說李家莊村民造反,抓了十幾個村民給關進了牢房。揚言莊內之人若不在限定時限內交出地契便將那些人斬首示眾。所以萬般無奈,里長才帶了全村的地契去官衙換回了村中之人,之後便帶了村中人遠遁他鄉。也因此才會有後來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