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青石板的路面上。磕完頭那少年重新爬起來仰著頭看著馬背上的水寒說,“小公子,是春梅姐姐讓我們在這接你們的。”
“你是……”水寒眨眨眼,雖然不是十分肯定,但眼前這少年他似乎並不認識。
“小公子,您沒見過我,但是我卻見過您。”少年見水寒有些疑惑,便笑嘻嘻的回答,“我是李家莊的人,您上次去我們住的那個山谷的時候我曾經見過您。”
“你是李家莊的人啊。”聽這孩子說他是李家莊的人,水寒便帶著翻身下馬,衝著那孩子笑了笑。
水寒下馬了跟在他身後的南飛羽他們和那一千騎兵也就都翻身下馬各自牽了自己的戰馬,等在一旁。
“春梅姐姐讓我們在這接您……喂,這就是春姐姐說的小公子,你們還不把路讓開?”那孩子回身看見身後那些人還愣呆呆的看著水寒和他身後的那些人少年不由提高了聲音。
“石頭,你可看好了,他就是春姑娘說的那位小公子麼?”少年面前,一個手拎菜刀的四十左右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打量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水寒滿面狐疑的低聲問那孩子,“你不是說小公子穿了一身白衣麼?春姑娘交代的事情咱們要是辦砸了……”
“白衣不會換成黑的麼?錯不了,這就是春姐姐讓咱們接的人。快把路讓開,還得帶著小公子去找春姐姐呢。”說著那少年便不管不顧的扒拉開人群帶著水寒往裡走。
見少年回答的十分篤定,這群人便分到了兩旁,水寒他們便在這百十來人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下往城內走去。
“你們不是暫時搬到沁州去了,怎麼到了這邢州城?春梅他們呢?”跟那少年並排而行,水寒好奇的問。
“這個……”少年搔搔頭,“莊子裡的人是遷到沁州去了,不過我們跟著李二叔他們還在邢州修江堤。今天下午李二叔忽然說什麼邢州官兵要造反殺王爺,還說王爺死了我們莊上人的冤屈就都沒指望了,……後來晚上就帶了我們進城來了……”
“主子。”水寒身後,喜子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昨天下午出城,聽曹師爺說李家莊的村民在附近修江堤,我就自作主張繞過去,看李二在便把昨夜的事情跟他說了……
所以李家莊的這些村民才會在這邢州城裡,城門口也才會有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聽喜子一說,水寒便已明瞭。
少年並不知喜子和水寒兩人說的什麼,兀自指了指遠處冒煙的地方,“我們就是在前面遇見了春梅姐姐他們……後來就打起來了。……反正抓了很多人,村子裡的人還有江堤上其他人在那邊看著呢。”
那少年雖然說的磕磕絆絆,水寒卻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那邊……不會是欽差官署吧?”水寒身後冷風探過頭去。
“那是刺史府……後來那些造反的官兵跑到刺史府裡去了,我們把門撞開就衝進去了,三牛叔叔他們就把衙門前面的那排房子點了……”少年且行且說,從街角轉過去,便是刺史府所在的那條街道。
“主子。”少年的話還未說完,遠遠的春梅夏荷兩人見那少年領了水寒過來就迎上來,單膝跪了。
“看,怎麼樣,我說什麼來著這確是小公子沒錯吧。”少年見春梅夏荷跪了水寒便得意的衝著跟著他們回來的那一群人說。
“起來吧。”水寒點了點頭,看向遠處。一團團濃煙還在從刺史府的院子內冒出來,連空氣中都飄了一股木頭的焦糊味。刺史府高牆下一群身穿號衣的人兵丁全都抱了頭蹲在一處,他們周圍十幾個穿了粗布褲襖的男子手裡提了兵器來回巡視著。再往裡,挨著刺史府正門外的牆邊上,幾十個人靠了牆或蹲或坐或躺,邊上幾個人在替他們包紮傷口,顯見是受了傷見了血的。
“主子……屬下見過主子,見過南大人。”秋菊和冬雪似是得到了訊息一臉興奮的從刺史府內出來,來到水寒和南飛羽面前單膝跪了。
“怎麼邢州城防營的官兵就這麼點本事,被你們幾個小丫頭生擒活捉了?”南飛羽望著刺史府外牆下那蹲在一處的邢州守軍忍俊不止。
“這些是逃到刺史府來的,其他的都被關在欽差官署了。”聽南飛羽問話秋菊便答道。
“雪姐姐,主子不是說讓你們把欽差官署燒了麼?怎麼官署沒燒反倒燒到刺史府來了?”水寒身後冷雨探出頭來笑嘻嘻的問。
呃……給冷雨一問,冬雪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刺史府是我燒的。”聲音未落三牛便邁了大步來到水寒面前雙膝跪倒,“三牛見過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