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不覺間,這孩子就慢慢滲透到了自己的生活中,同時出現在自己身邊還有他身邊的一群人。春夏秋冬四名宮女,那個叫喜子的小太監,甚至還有飛嵐帝國的靜王爺,後宮侍衛總管紅葉……
這些進進出出的人在擾亂了他如死水般生活的同時也給這冷清的流雲閣帶來了一絲活氣。
甚至他有時會覺得,他那顆本以死去的心在慢慢恢復跳動。愛情沒了,人卻還有別的感情不是麼?
既然那些人把主意打到他寶貝徒弟身上,也就留不得了。不然寒兒必將時時處於危險之中,同樣的錯誤他可不會犯第二次。
換上夜行衣,黑巾抱了頭髮,輕紗罩面後,雲錦天從衣箱底拿出一把寶劍,按了繃簧,緩緩抽出劍身。星光下,原本漆黑的劍身散發著幽藍的光,奪人心魂。
六年多未曾動過殺心,今夜也該有人祭這寶劍了!
第七十五章 威脅
星光下,一抹幽藍直刺過去,如流星趕月,劍過人到,死屍栽倒,點點的血跡在劍身匯聚,順著低垂的劍尖滴落到地面上,滲入泥土之中。片刻,幽藍的劍身便不見了半點的汙漬,如剛出鞘時一般,攝人心扉!
劍花一翻,手腕一轉,順著指尖的方向,寶劍脫手,直直的往不遠處的陰影飛去。噗的一聲輕響,緊接著一陣金屬震顫的嗡嗡聲,劍身沒入陰影下的樹幹中。
任憑那劍身擦著自己的面頰,釘入身後的樹幹上,紅葉抱了肩膀立在陰影處,連眼睫毛都未多眨一下。
“戚!無趣。”看紅葉好像算準了這劍必不會傷他,雲錦天撇了撇嘴,走過去伸手拔了那深陷入樹幹的寶劍還鞘,“流雲閣鼠患成災,今夜閒著無事,隨手清理了,既然紅總管大半夜的沒事在這御花園裡瞎逛,就順便把這些屍體清理了吧。”
“這算是命令了?雲侯?”故意加重了雲侯這個稱呼,陰影處,紅葉緩緩走出來,依舊維持著抱了肩膀的姿勢。
雲錦天本打算離開,聽紅葉這麼說,就停了腳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紅葉,忽然輕笑,一雙桃花眼別有深意的瞄了瞄紅葉的臀部。
看雲錦天眼睛往自己身後瞟,紅葉的臉就是一黑。
“呵呵,靜王午後從流雲閣拿了一瓶上好的止血化瘀的療傷藥,這個人情就由紅總管來還好了。”說罷,雲錦天也不管紅葉此時的臉黑的鍋底一般,轉身施施然離去。
隱身在暗處的暗衛看紅葉寒著一張臉,目送著雲錦天離開,共同的想法就是,靜王爺大概要倒黴了。你說這靜王爺也是,要藥就要藥吧,幹嘛還把總管捱了板子這件事情跟雲侯說了啊。
“收拾了。”看雲錦天的身影消失,再看看這一地的屍體,紅葉丟下了這句話,便飛掠上離他最近的屋脊離開。
卯時,清朗的晨光透過窗格子上糊窗的薄紗灑進屋子。似睡非睡的伏在水寒枕邊的軒轅亦一雙鳳目驟然睜開,明亮的雙眸中沒有一絲困頓,身上的肌肉也同時繃緊。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他的整個身體現在卻已完全處於戒備狀態。
隨著吱呀一聲,正殿寢殿的門輕輕推開,一身天青色長袍,外罩青色紗衣的雲錦天邁步進了寢殿,他的身後,夏荷手中端了一盆溫水,臂彎裡搭了一條毛巾跟進來。
看進來的是雲錦天,軒轅亦略舒了口氣,直起身來。見雲錦天走到床邊,就離了床頭的座位,立在一旁看雲錦天伸手把水寒的小手從被子裡面拉出來把脈。
“怎樣?”軒轅亦看雲錦天鬆了扣在水寒脈門上的手指,轉身點手示意夏荷過來,低聲問。
“無大礙了。”雲錦天回了一句,伸手接了夏荷手中的毛巾,浸在溫水裡,投了兩把,擰乾,開啟,細細擦抹水寒那張蒼白的小臉,“丁寧帶了小太監們再西偏殿候著呢,快到上朝的時辰了吧。”
聽雲錦天這麼說,立在他身後的軒轅亦卻未動,直到雲錦天擦淨水寒的小臉,又把毛巾重新浸入水裡,擰乾,開始擦拭水寒的兩隻小手才再次開口,“寒兒今日能否清醒?”
雲錦天搖了搖頭,把水寒的兩隻小手重新放進被子裡面,“餘毒未清,今日怕是醒不來。”
“是麼?”軒轅亦的聲音中難掩失望,定定的立在床邊,鎖了兩道劍眉,盯了那張蒼白的小臉。
“皇上……”久候在流雲閣西偏殿的丁寧見雲錦天進正殿許久,眼看著上朝的時辰快到了,還不見軒轅亦出來過來尋他,卻不想看軒轅亦正立在雲錦天身後盯了水寒,就忍不住輕聲呼喚。
“嗯。”軒轅亦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