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靴子從另一邊上了長榻,盤了雙腿坐到水寒的身側,一雙爪子自然而然的伸向水寒的小臉。
爪子還未到,身邊的溫度就突然降了下來,軒轅靜身子一顫,瞄瞄對面軒轅亦一張鐵青的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訕訕的收了爪子,嘟了嘴,拿了茶盞自顧自的倒了盞茶喝。
一盞熱茶下肚,軒轅靜的心情也好了起來,看水寒面前那小碟芸豆卷下了大半,忽然一笑,“寒兒,可還喜歡這芸豆卷?”
“嗯。”水寒點了點頭,吃慣了軒轅亦做的西式甜點,再嚐嚐這中式的茶點,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寒兒可知,你靜皇叔府中的這位點心師傅可是本王花重金聘請來的,就是御膳房的廚師也不一定有他的手藝啊。”軒轅靜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的往水寒身邊湊湊,只是這說出來的內容毫無神秘感。
水寒眨眨眼睛,扭頭望軒轅亦。
軒轅亦微微點了點頭,不過……既然寒兒喜歡這廚子怕是靜王府留不住了。
軒轅靜可不知道軒轅亦把主意打到了自家的點心師傅身上,此時此刻倒是像極了哄誘小白兔的大灰狼,又往水寒身邊湊了湊,“吶……寒兒,皇叔跟你商量點事……把你父皇做的點心分給靜皇叔一塊,靜皇叔保證你每天都有芸豆卷吃怎樣?”每次去盤龍殿看那桌上擺著的散發著香甜氣息的各式各樣見都沒見過的點心,卻只能看著水寒吃,他都快鬱悶死了。今日正好自家九皇侄在這,當然要誘騙一塊來嚐嚐。
水寒身邊,軒轅亦看水寒的雙眸黏在那盤好吃的茶點上,知道他內心很是掙扎,便危險的眯了鳳目,盯了他。
呃……水寒看看桌上細瓷小盤裡碼的整整齊齊,散發著香甜氣味的芸豆卷,掙扎了一下,歪了頭想了想,忽然轉頭問,“父皇,惠州的兩成錢糧是多少?”
“呃……”軒轅靜原以為水寒會答應,卻不想他忽然這麼問不由愣了一下。
他不明白卻有人明白,“你靜皇叔賣了這靜王府大概夠了吧。”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抿了一口茶盞中的茶水,軒轅亦回答的雲淡風輕。
“呼——所以說,靜皇叔,父皇做的點心,你買不起啊。”
呃……
軒轅靜終於明白了水寒的意思,當日就因為惠州刺史南飛羽吃了水寒的一塊點心,自家皇兄就加了惠州兩成的錢糧,結果第二年年底南飛羽回京敘職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快十歲了。
“吶……寒兒,南飛羽不過是個刺史,皇叔可是飛嵐的王爺啊……所以……”
“所以皇叔要付雙倍的是不是父皇——”水寒眨了眨眼睛,看身邊的軒轅亦。
軒轅亦看看水寒,又看看軒轅靜但笑不語。
“臭寒兒,寒兒是不打算把你父皇做的點心分給皇叔嚐嚐是麼?”軒轅靜再次嘟了嘴,也不管坐了他對面的軒轅亦,伸手就狠狠的扯了扯水寒的臉蛋。
“呵呵……父皇說父皇做的點心只有寒兒能吃。”水寒咧了一下嘴,伸手揉揉給軒轅靜扯的生疼的臉,應道。
聽水寒這麼說,坐了水寒身邊另一側的軒轅亦鳳目暗了暗,定定望著身邊的少年,眼中是從未出現過的濃情蜜意。
寒兒既然喜歡這芸豆卷,那父皇就把做這點心的廚子弄進宮裡好了。看看對面兀自捧了茶盞眉頭喝茶的軒轅靜,軒轅亦的目光閃了閃,卻未作聲。
幾日後,丁寧便抱了一小罐水寒熬的草莓醬進了靜王府的廚房。那負責靜王府茶點的廚子在嚐了罐裡的果醬之後,果斷的捲了鋪蓋跟著丁寧屁顛屁顛的在軒轅靜幽怨的眼神中進宮去了。
也是從那日起,時常去皇宮的飛嵐帝國靜王軒轅靜又多了一條蹭飯的理由。
當然這是後話,若是軒轅靜知道了自家親親皇兄的主意,此時也就不會如此淡定又幽怨的捧了茶盞喝茶吃點心了。
第七章 殺手
天邊捲起的積雲鋪天蓋地的壓來,直至遮擋了太陽,鋪滿了天空。涼颼颼的風漸漸變得猛烈陰寒起來,捲起街道上行人的袍服,也把街面上店鋪的招牌刮的叮噹作響。溫度明顯下降,上午還是豔陽高照的春日,此時卻如數九寒天,凍的人直打哆嗦。黃昏,一場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卷下來,大地一片銀裝素裹。
已近午夜,紛紛揚揚下了大半夜的雪總算住了,雲開月顯,大半個月亮把清冷的月光灑下來,映了厚厚的白雪月光下的整座落鳳城都亮如白晝。
落鳳城城北靜王府用來招待貴客的墨園內,正房內四角和床榻前紅通通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