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梧桐木琴案,案上置了一把古琴,古琴琴尾水色的絲絛上掛了一枚光潔瑩潤的玉環,玉環下長長的穗子隨著殿內的氣流微微擺動。
琴案後的琴凳上坐了一名清秀俊美的男子。男子身上一件素色廣袖長袍,長袍的領邊袖口和衣襟處都鑲了柔軟的兔皮,純白色的長絨毛將本就溫婉如玉的男子襯的愈發的溫柔平和,恬靜怡然。
一頭烏黑的長髮鬆鬆的結了一條辮子,辮子繞過男子修長的脖頸垂在胸前,繫了金色絲帶的髮梢垂在身側,水一般柔順的髮絲搭在身側。
低垂了視線專注於面前古琴上那七根琴絃的男子並未覺察到立在殿門口的雪輕然,那撥弄著古琴的手也就沒停,所以,從才進院子便聽見的那一支琴曲也就未停。
琴案旁邊,擺了一張小几,几上置了一套白瓷的茶具,一縷熱氣正從置於桌邊的一隻小小的白瓷茶杯的杯口升騰到半空中。
小几旁邊一隻小小的紅泥炭爐內的炭火正歡快的舔舐著置於其上的煮水水壺壺底,那抹亮麗的橙紅色給嚴寒下的冬日,還有這多少有些空曠陰冷的大殿添了幾分溫暖。
火爐旁,男子側後方立了一名一身水紅色長裙的女子。女子雙手鬆松的扣在一起,攏於身前。似是為彈琴之人的琴聲所感,一張嬌美異常的臉上現了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冬日的陰冷寂寥,還有漸漸加重的暮色所帶來的蕭條之感全都給殿內這溫馨恬靜的場景衝的無影無蹤,僅僅隔了一道宮門,便是兩重天。
雪輕然的眼眸再度暗了一暗,他忽然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對他雖非專寵,卻無論如何都離不了他了。
曲高和寡,又何況是位於權利之巔的人。那張盤龍的座椅帶來的孤獨寂寞,那從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