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邊說道,“一路上務必小心謹慎的護了太子和各位大人。”
“主子,那您呢?”聽水寒言語間竟是不打算同行,春梅與其餘兩人對視了一下後才追問道。
“我留下。”手中毛筆未停,水寒一邊寫一邊說。
“那……王爺您身邊總得留了人伺候……”又望了眼夏荷和秋菊兩人,春梅猶猶豫豫的問道。
“有喜子在就行了。”原本就是要隱藏了身份行蹤在暗中行事,人多了反而不好。相對於春梅的猶豫,水寒的回答倒是很乾脆。
可是喜子雖是貼身侍衛,可畢竟是男子,難免粗枝大葉的哪裡照顧不周……雖是很想這麼說,可是聽水寒的意思竟是未有任何的迴轉餘地,春梅他們幾個雖是擔心卻也不敢多言。
猶豫間,水寒已經放了手中毛筆,伸手拿起桌上兩張箋紙,又重新看了一遍,低頭吹乾墨汁摺好,拿了只信封裝進去,用火漆封好後遞給冬雪,“你立即出發把這封信送到驚州我外公那裡,告訴他事關重大,讓他務必按我信中寫的去做。”
“是。”應了一聲後冬雪接過水寒遞過來的信收好後轉身出了寢殿去收拾東西。
“你們也去吧!”站起身來,來至床榻邊上翻了一個包袱皮鋪在床上,水寒便開始收拾自己隨身所帶之物。
“主子,我幫您。”見一向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水寒竟自己收拾隨身的物品,春梅忙拎了長裙快步來到床榻邊上。
“你去忙你的。”攔了來至身後彎了腰要幫他收拾衣服的春梅,水寒頭也不回的道。說完他便連靴子都未脫就爬到了床榻上,伸手摘了掛在內側帳子上的那顆夜明珠收進枕邊那隻冰火蠶絲的椅包內後又將椅包挎在身上。
“可是主子……”即便是出門在外也都是她們四個隨侍左右,現在水寒竟要單獨行動不說,還要自己收拾所要帶的東西,無論是春梅還是站在身後的其他兩個都不是很放心。
“你們也去吧!”從床榻上跳下來,轉到寢殿邊上開了已經收拾停當的箱子,從裡面揀了幾套內衣和兩件不怎麼搶眼的窄袖袍出來摞在床上。
然後又開了另一隻箱子從裡面揀出來一隻裝的鼓鼓囊囊的巴掌大的袋子。有備無患,自那年因為缺錢不得不當了自家父皇送的夜明珠後水寒便備了這東西,免得一旦銀錢不夠又不得不當東當西,所當掉的還都是自己心愛之物。
呃……主子,您怎麼知道那件衣服收在那個箱子裡面啊……還有那個袋子,裡面裝的好像還是上次惠州之行您從靜親王那裡搜刮來的小玩意……您帶著它幹什麼啊?
見水寒毫不猶豫的從已經收拾停當的箱子內揀出來想要的東西一件件的放在鋪在榻上的包袱皮上,被水寒趕到身後的春梅夏荷秋菊三個全都目瞪口呆。
又撿了兩套短打和一身黑色夜行衣後水寒就再度開了一側一隻木箱,從裡面抱出來兩隻木盒放在床榻上。
側坐了床榻,伸手開了上面那隻木盒,從裡面拿出那把巴掌大小的精鋼硬弩收進衣袖,見未上繃簧的弩藏在袖子裡並不顯眼,水寒就又把弩箭退出來,在箭匣內裝了十枝弩箭後又重新藏進袖口。
將上面那小一點的盒子放到一邊,開了下面那個盒子,待看到盒子內那隻因時常把玩弩身上已經光滑不少的黑色硬弩,白淨修長的手指指尖輕輕的婆娑著弩箭上那個自己親手刻上去的小小的亦字水寒的眼眸忽然暗了一暗。
“主子,”水寒正望著軒轅亦的那把硬弩發呆,一聲低喚便自殿門口響起,伴著那一聲輕喚,喜子匆匆走了進來,“主子,有個熟人想要見您。”
重新盒了盒蓋,將兩隻盒子摞在一起,一道壓在了疊在一起的那數件隨身的衣服上後水寒才轉身問道,“誰?”
“是……”望著水寒的眼眸忽然閃了一閃,喜子的神情有些古怪,“是靈隱教教主凌九霄。”
定天下 第四十章 趁人之危
急匆匆從正殿往雪無痕寢殿轉的瑩碧皇太子雪輕然人才到後殿的院門口就聽見錚錚的琴聲從殿內傳來。琴聲悠揚舒緩,如山間清潭中漫出來的潺潺溪流,漫過谷中頑石,也漂盪著聽琴之人的心境。
皺在一處的眉毛漸漸舒展開來,心中那股自從竄起來就未曾消散過的焦躁在這琴聲的浣洗下竟開始慢慢消退。緩步穿過院落,登上殿前那九級的石階,立在半開半掩的殿門口,透過那僅容一人透過的門縫望到殿內情景的雪輕然眼眸忽然暗了暗,一抹難得一見的柔情便漾在了眼底深處。
殿內一側的窗子邊上,擺了一張古樸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