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曾通忽然一陣突如其來的厭惡。要分析馬宣這樣一個簡單的小人物,曾通也能勝任。自己剛來監獄的時候,也被他欺負毒打過。但是隨著和獄長關係的深入,馬宣逐漸也對他客氣起來。後來侯風來了,肯定路上沒有少吃他的苦頭。這回他和侯風被獄長毫不客氣地反綁雙手,聲稱越獄被擒,馬宣自然也就不客氣了。對曾通他尚留幾分情面,對侯風這個和獄長不那麼近的,自然痛下毒手。想起馬宣囂張的面目和在獄長面前狗一般的嘴臉,曾通忽然覺得在某種程度上,侯風是對的。這樣的人實在該殺。在旁人看來罪不至死,那是因為這些旁觀者沒從中吃過苦頭。
隔壁的侯風沉寂下來,很快曾通就聽見均勻的呼氣聲,呼氣聲越來越響,最後變成鼾聲。這個侯風,在被人毒打併侮辱兩分鐘之後,竟然坦然入睡!
他確實是個可怕的人。
曾通合上眼睛,翻了個身,懷裡傳來細細的摩擦聲。他伸手一摸,摸出幾張紙來。這是剛才看完的的紙上面是獄長和侯風的談話——真實的談話,不是口頭上的敷衍。也許獄長會隨即發現這幾張事關重要的紙張不見了,也許他現在在大發雷霆,或者焦躁不安?不,他那麼冷靜的人,一定不會的。
曾通笑著舉起紙,無意間的一個差錯,有惡作劇的效果呢。但他的笑容馬上凝固了。
昏黃的燈光從甬道口的側壁上反射過來,獄長的字跡模糊不清。確切的說,是有另外的字出現。曾通馬上反應過來,是紙張的背面。獄長和侯風的談話還沒有結束!
獄長:“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上,我傾向於,相信。”
這是什麼意思?曾通飛快地翻轉過來,他們前面的對話是:
獄長:“……我需要你瞭解一下這些情況。”
侯風:“我明白了,我會去的。這太可怕了,如果這是真的話。”
獄長:“你相信這是真的嗎?”
侯風:“我不知道。你呢?”
毫無疑問,獄長給侯風看了什麼東西。否則侯風那句“我明白了,我會去的。這太可怕了,如果這是真的話”明顯不符合對話邏輯的突兀。
那麼,獄長給侯風看了什麼東西呢?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侯風這樣一個變態殺人狂說“這太可怕了”這樣的話?
曾通不知道,也明白自己根本不具備這樣的推理能力。於是他接著看下去:
獄長:“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上,我傾向於,相信。”
侯風:“不可思議。你怎麼能相信?我拒絕相信。字是人寫的,如果這個人有什麼企圖或者陰謀呢?”
獄長:“那不是問題。不錯,你說的是有可能的。但這不能排除他寫的是事實,這也是可能性的一種。”
侯風:“很有挑戰性的事情,不是嗎?”
獄長:“看來你動心了。”
侯風:“你知道為什麼?你看起來不象一個獄長。”
獄長:“你什麼意思?”
侯風:“一個獄長,怎麼可能不信任他的同僚,而和他手下最危險的囚犯商量這樣的事情?”
獄長:“別自我標榜。你看起來也不象資料上說的那樣。但事實就是事實,你必須接受,你,是囚犯,我,是獄長。如果你不接受,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侯風:“我沒有挑戰你的權威。但你必須給我許可權,如果你沒有忘記什麼是我的拿手好戲的話。”
獄長:“你、我、曾通。”
侯風:“為什麼有他?他有什麼用?憑什麼相信他?”
獄長:“有什麼用你會明白的。如果要在你和他挑一個的話,我肯定相信他而不相信你。”
侯風:“很好,討論計劃吧,開始怎麼辦?”
獄長:“第一步,必須知道這個監獄的構造。我手裡的地圖不完整而且錯誤百出,我曾經悄悄夜探過,很多地方都和地圖明顯不同。而且,有好幾次我都察覺到,我被人發現了,有人在後面跟蹤我。不知道其人的身份和數量,但我以我的名譽保證這是真的。我們必須探知到整個監獄的構造,否則無法行動;同時,我們也需要查出跟在我後面的人是誰。”
侯風:“同意。具體呢?”
獄長:“你有時間先默記一下地圖。我給你們鑰匙。不要給曾通說實情。你們裝成越獄的樣子。我們的目標首先是從這裡到最西邊,這一段地圖上沒有的,但是現實中存在的甬道。你帶曾通探察地形,你需要默記一下地形,然後想辦法甩開他,然後你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