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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行動而放的煙幕。所謂的問訊意見,不過是面子上的功夫。任何一個稍微用大腦思考問題的看守,回想起獄長用槍指著自己解救曾通的一幕,都能明白獄長的立場在哪一邊。在獄長來到這裡之後,每個人都逐漸熟悉並遵守了他的行事習慣,即所有人,所有的看守和囚犯,都無條件遵守他的每一個命令。

見沒有人提出,或者說敢提出反對意見,獄長滿意地咂咂嘴,喝道:“馬宣,帶這兩個人去禁閉室。”

沒人響應。看守們面面相覷,馬宣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

獄長奇怪道:“怎麼?”

馬宣道:“報告!我們這裡……禁閉室,我們這裡沒有。”

獄長怒道:“沒有?不可能!我看過資料的,禁閉室在操場另一側一個單獨的窯洞裡,叫做西洞……”

馬宣道:“報告!西洞本來是有的,但是後來一次山體滑坡,把西洞埋了。到現在為止,我們都還沒有新的禁閉室,也沒發生過什麼事情需要用上。”

侯風忍不住“咯咯”冷笑了兩聲,這正合他意。獄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雖然是這樣,那麼也需要對他們兩人進行處罰!把他們押回他們的牢房,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讓他們離開哪裡!不許他們放風或者勞動,也不許他們和任何其他犯人接觸,讓他們在自己的牢房裡蹲監禁!對了,還不許他們互相交談!馬宣,吳仲達!”

馬宣和吳仲達齊聲應道:“有!”

“你們兩人輪班值勤,守住他們牢房的甬道口,除了送食物和清洗便盆的,不許任何人進出。”

“是!”

曾通哆嗦地走在侯風后面,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陽氣厚重的眾人,獨自一人在黑暗中空守恐怖邪異的怪誕,他就忍不住地發抖。獄長沒有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儘管他清楚獄長自己曾經質疑過監獄裡是否有鬼的問題。當然,曾通沒有想到的是,當著那麼多看守的面兒,獄長即使相信,也不會讓曾通講述自己遇見的經歷,那隻會導致混亂而使得獄長自己的權威受到影響。至於侯風,則對此完全嗤之以鼻。侯風正冷笑地跟著馬宣的步伐。

曾通和侯風一前一後,心態神情毫無相同之處,但他們的口袋裡則同樣裝有一疊紙和一隻鉛筆,以及各自牢房的鑰匙。這當然是出自獄長精心的準備。

兩人回到,或者說被押到自己曾經的牢房,現在的禁閉室。曾通爬進被窩,期望捂在裡面可以讓自己不在哆嗦。同時可以聽見侯風在隔壁吵鬧:“他媽的!誰把老子的床弄壞了!我要求換床!”

“吵個雞巴!什麼床不床的?”似乎是馬宣的聲音,“操!你睡的明明是土炕,哪裡來的床?”

“我日!什麼雞巴狗屁土炕,你爺爺不愛睡!還不給老子換一張,老子要睡床,你有個屁好笑?”

“嘿——您倒是裝起大爺來了,來來……”一陣開門的聲音,然後猛然是類似棍棒敲打破布的聲音:“我叫你裝逼!我叫你裝大爺!操你媽的活得不耐煩了來招惹你大爺我!我打死你這孫子!還想雞巴換床,我換你的卵蛋——”

只有馬宣囂張的叫罵聲,和不斷的棍棒敲打破布聲。侯風一聲不啃,默默的讓一個其實遠遠不如自己的搏鬥對手發洩腎上腺素。曾通忽然為馬宣感到害怕,天知道,侯風這樣根本不必要地挑逗馬宣是為什麼?難道是給獄長一個藉口,一個讓馬宣死的藉口?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侯風要報復馬宣,不知道要使出什麼樣聳人聽聞的手段來。何況——侯風兜裡既有自己牢房的鑰匙,獄長還給他看過地圖!

曾通自己不知道的是,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站在了侯風這邊。儘管侯風曾經同樣的毒打過他。

“算了。”一個乾澀的聲音。曾通想了一下,辨認出是極少開口的吳仲達。

“行了,”馬宣似乎是打累了,“你這孫子皮還挺厚,以後大爺煩了就常找你練拳啊。嘿嘿。越獄就個關禁閉,那是你趕上時候遇上咱們獄長是個大好人發善心。”

馬宣嘀咕著關上門,和吳仲達走遠了。獄長吩咐過,讓他們輪流守在甬道口。這條甬道只有四個單間,卻仍然有些長,還拐了個彎。站在甬道口,連侯風那間的門口都看不見。聽見馬宣和吳仲達遠去,曾通常出一口氣。不是為了同情侯風,而是害怕侯風突然暴起殺掉這兩個看守——曾通可以肯定,這兩個人即使拔出槍也不是侯風的對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肯定,也許是因為侯風身上一種說不出的殺氣。

馬宣囂張的聲音從甬道口沿著甬道壁反射過來,似乎在跟吳仲達吹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