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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絕。但是這一次,他高估了自己一心兩用的才能。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就被曾通的經歷完全牽扯吸引進去,以至於他的話莫名其妙斷斷續續:“……我再反覆強調一次,不管出發點如何,動機如何,事實就是事實……嗯……比如說,茶。作為一種飲料,作為一種明顯的人為加工痕跡的飲料……嗯?唔……陸羽在茶經中說過……唔唔……嗯?……這不可能!”

獄長猛地站了起來,在一旁眉頭越皺越緊的侯風嚇了一跳。同樣傻眼的還有曾通,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經歷竟然可以讓冷酷的獄長這樣激動。

侯風問道:“什麼?”他回頭瞪了曾通一眼。

獄長舉起紙,示意侯風來看那張曾通寫滿字的紙,紙張在空中划動出一絲聲音。這是個錯誤。曾通忽然想到,門外如果有人的偷聽的話,獄長的“這不可能”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無疑將會讓他們猜疑些什麼。而且他們將聽到紙張的聲音,知道自己三人也許在紙上做些什麼手腳。紙上能做什麼手腳呢?毫無疑問是在寫些什麼。這張紙發出的聲音也許會提醒門外的人他們已經被發現了,這毀了獄長親手製定的引蛇出洞的計劃。

在獄長和侯風看來,象曾通這樣的人比白痴好不了哪裡去。既然曾通也想得到,獄長和侯風當然也想到了。但是這個錯誤已經來不及修正。

門外一陣細微而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獄長以曾通幾乎不能看清的動作掏出槍,一腳踢開門衝了出去,侯風也恰如其名一樣跟了出去。兩人行動之迅速和協調,如果不是曾通知道他們的身份的話,一定以為他們曾在一起接受過長期的訓練。

曾通傻傻地站在桌邊看著門發愣。他終於明白獄長對他關於才幹的評價並不是隨口說說而是大有根據。在這樣的情況下,曾通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即使有反應,也恐怕沒有獄長那樣的勇氣和果斷。獄長和侯風的腳步聲也遠去,還可以聽見獄長“站住!”的喝聲在甬道中迴盪。曾通無奈地搖搖頭,看著獄長桌上那個破舊的發條鬧鐘,鬧鐘的指標快指向六點,這一夜算是完了。

是誰在外面偷聽?獄長說過,馬宣有問題,是他嗎?獄長和侯風能追上他嗎?桌上幾張紙吸引了曾通的注意。紙上密密麻麻的是獄長潦草消瘦的字,和另一種同樣潦草但更加凌亂更加難以辨認的字型。毫無疑問,這是獄長和侯風在等待他回來的時候所交談的。甚至更有可能是侯風在和獄長長達一天的相處的時候留下的交談筆錄——準確的說,是交談本身。紙張還算整齊的堆砌著,最開始的地方,應該是最下面的那張。曾通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最抽出下面那張紙,開始仔細辨認兩個人的對話。

獄長:“有人在偷聽我們的說話,裝作不知道,繼續給我談話。”

侯風:“誰?為什麼?”

獄長:“應該是一個看守。我猜測是那個打你打得最兇的。原因不知道。”

侯風:“你怎麼知道?”

獄長:“我和你的鄰居談話的時候,有跡象表明有幾個看守知道我們的談話內容。有一回我私下在這個房間裡給他說起了我喜歡喝茶,第二天就有人將早就發了黴不知道什麼陳年老茶葉放在我的桌上。”

侯風:“你不是獄長嗎?他們討好你是正常的。”

獄長:“不要說廢話。這個監獄有些問題,現在我能確定沒有問題是你的小鄰居,以及我自己。”

侯風:“你憑什麼相信我?”

獄長:“你什麼時候學會說廢話了?在剛才的談話中,很明顯你對這裡一無所知。何況我是看著你來到這裡。”

侯風:“我也許是裝的。時間先後有關係?”

獄長:“你不是,我看得出。知道得越多越不可靠。”

侯風:“監獄有什麼問題?”

獄長:“象你這種監獄的常客,會看不出這裡有問題?犯人們不編號,看守們不休假,沒有標語宣傳沒有思想改造甚至沒有電網,這是什麼監獄?五年前有四十五個囚犯來到這裡,資料顯示四十人非正常死亡;監獄裡有個叫老舜的人,每個人都聽說過他並且對他很害怕,每個人都不願意談起這個人。據曾通說他在入獄的時候看見了這個老舜正被放出去,但我詢問的看守都與以否認;有一個叫伍世員的人,除了曾通沒有人見過或者聽說過;這個伍世員和另外五人聲稱自己是五年前存活下來的那五個人。”

侯風:“並不困難,可以很輕易地查出。”

獄長:“恰恰相反,沒人合作,從看守到囚犯。這個監獄其實大得超乎想象,我需要你幫我做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