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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曾通捧著油燈,小心的繼續往前走。所有的疑問,還是交給獄長吧。獄長應該能夠對付侯風,曾通想起獄長冰冷銳利如刀的眼神,突然信心百倍。這裡已經能夠辨認出是自己比較熟悉的甬道了。這時候聽上去沒有動靜,似乎還沒有到時間,看守們還在休息。曾通從來沒有晚上出過自己的牢房,不知道會不會有巡夜存在。但依照常例推斷,還是小心為好。只是,手裡的油燈怎麼辦?

曾通注視著這個陪伴他幾乎經歷大難的油燈,油燈晃著他自己的影子在面前。

不對,油燈在面前,影子為什麼也在面前?如果影子在面前,為什麼不會擋住油燈?

曾通象觸電一樣,猛地一摔,燈摔在地上跳躍幾下,影子應聲而滅。遠處油燈的光芒及時補充上來,影子出現在他身後。

燈在前面,影子在後面;影子在前面,必然是後面有燈。多麼淺顯的常識,可曾通一路上不是找路焦急,就是推測分析侯風的舉動,以至於讓他手捧這盞燈走那麼遠,還沒有注意到影子竟然一直出現在自己前面!

不,這影子不對!這不是自己的影子!從開始它指路的時候就不對,後來出現在面前更不可能!它還舉起油燈示意!這不可能,因為當時自己前面沒有光源,是一片黑暗,影子只該投在黑暗裡,而不是投到相反方向觸到油燈!

曾通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扯開嗓子大喊:“獄長!救命啊!獄長!獄長……”

第一章曾通(八)

…………………………

看守們急促的腳步聲紛湧而至,他們衣冠不整地衝了出來,多少有些可笑地喊著“站住!”“不準動!”“不許逃!”之類的話語,全然不顧曾通站在原地期盼他們到來。曾通看到,衝到最前面的就是馬宣。按照曾通的意願,他幾乎要張開雙臂擁抱可愛的馬宣。但很快他就發現他弄錯了,馬宣帶著眾看守們一擁而上,將他推倒在地。最出乎他意料的事情是他們沒有老練地把他的手反捆起來,而是拳打腳踢,興奮的嗷嗷直叫。

這是曾通這天晚上第二次被別人拳腳相向。如果說看守們和侯風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侯風似乎並沒有全力而為,看守們卻似乎樂在其中。他們瘋狂地揮動手腳,刺激曾通的神經簇更加瘋狂地將資訊透過神經電流送到他的大腦,那資訊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就在曾通以為自己快被打死的時候,一聲震耳欲聾的爆聲以幾乎刺穿所有在場人的耳膜的威力響起:

“砰!”

土渣飛濺四射,看守們停下手腳,惶恐地回頭看著獄長手中還擎著的手槍。誰也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有什麼動作或者言語刺激他射出第二顆子彈。

“放開他,你們這些雜碎!”獄長鐵青的臉映著手槍的顏色。

跟隨獄長走進他牢房一般的所謂辦公室裡,曾通驚訝地發現侯風大不咧咧地翹著腳坐在獄長的座位上。看到曾通進來,他半張臉浮起一絲讓人心寒的笑意,另外半張臉卻一動不動。

“那麼慢?真讓人失望啊。”他說。

曾通不知所措地看著獄長,獄長卻對侯風翹起來東搖西晃的腳大皺眉頭。侯風很審時度勢地起來換了個座位。曾通本能地把一張多出來的、明顯是為了等他到來而專門額外設定的椅子挪動一下,企圖離侯風遠一些,離獄長近一些。

三人安坐待定,一時間誰都沒有先說話。獄長和侯風交換了兩個眼神,侯風——讓人詫異地不是獄長——開口道:“就著剛才的話題,剛才我們說到茶的問題。很明顯的是,你沒有注意到事物螺旋前進發展的路線。這條路線是普遍的存在的規律。就拿人類的飲水來說,不錯,很久之前,先人們確實都飲山泉,後來發明了各種飲料,到現在山泉大行其道。這是事實,但不是事實的全部,而只是一個表象。”

曾通莫名其妙地看著侯風誇誇其談,要不是獄長拿出紙和筆開始刷刷書寫,他將絲毫不能領會侯風的用意。桌上還有一大堆這樣佈滿了問題與答案,分析和講述的紙。看樣子,這樣的談話已經在獄長和侯風之間進行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了。

獄長寫道:“這次讓你們出去是我的意思,目的是初次探察監獄裡的內部構造與我手中的監獄地圖是否不同。侯風把你拋棄在路上,他會給你解釋,當然,他用了他最喜歡的方式。不要在意他,儘量簡潔清楚地把你看到的、聽到的、經歷到的一切寫下來。從侯風與你分開開始,到你看到我為止。儘量讓所有問題都在這裡,在只有我們三個人的情況下講述。”

侯風還在持續不斷地羅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