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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長心裡的一中情緒。那是一種難以形容、不可名狀的恐懼。但是曾通很快將這個想法否定,然後拋在腦後。一個象獄長這樣尖銳的人怎麼可能恐懼呢?

對獄長這個奇怪的行為,比見到伍世員在聽到老舜最後時刻的動作而驚嚇過度更加讓曾通莫名其妙。按常理說,獄長既然吩咐過自己去探聽其他囚犯的動靜,肯定非常想知道結果。然而獄長卻從此之後再也不單獨召見曾通,甚至裝做毫無印象,以至於讓曾通一肚皮都充滿困惑。曾通心裡曾經無數次猜測,也許獄長是想再給自己一些時間,也許獄長其實想探聽的人是他曾通自己,也許獄長有健忘症……各種藉口都替獄長想到了,曾通甚至可以打賭,獄長一定是心裡有什麼事情,或者說出了什麼事情。然而這樣的猜測和賭博式的總結對曾通肚皮裡的困惑依然沒有多少建設性的作用。

日子一長,曾通慢慢地也看出了鶻山監獄似乎也有點不對勁。其實,這個感覺在進監獄的時候,就已經有所感覺,只不過曾通沒有察覺到而已。

粗粗一看,除了地理位置比較特殊,以及由此導致的條件不太樂觀以外,鶻山監獄與其他監獄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儘管曾通對監獄瞭解不多,慢慢的也發現了鶻山監獄與別處有很多的不同。這裡沒有其他監獄那種慣例的學習班,這裡的勞動就是耕種那塊地以獲得必要的糧食蔬菜,以及洗自己的衣服;在牆壁那種其他監獄司空見慣的標語也沒有。

但是這些,都可以解釋得過去,沒有思想學習改造班,用沒有閱讀條件的話也說得過去;勞動很少,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也很難想得出有什麼其他勞動可以讓人做;沒有標語,自然也沒有那個必要。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犯人甚至沒有編號!這怎麼解釋呢?而且,沒有其他監獄的那種氛圍,那種森嚴的氛圍。取而代之的是,眾人似乎都在逃避什麼東西。

也許是老舜吧?回憶起伍世員最後驚恐得幾乎扭曲的面容,曾通的心裡往往都要打一個顫。那是什麼很可怕的事情嗎?

然而,這些話題都不能,或者說沒有機會給講給獄長。獄長儘管表面上把自己遺忘了,但是曾通知道這只是假象。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百老大一夥人直到現在都不敢來招惹自己,即便是見面,都是遠遠避開。所以曾通自然也不會去把獄長找自己的事情給任何人說及,那無疑於自伐頭上的大樹,著實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在鶻山監獄,勞動被分成幾個時段,每個時段負責不同的工作。比如早晨有照顧莊稼,有拔草,有給莊稼澆水;下午則是洗衣服,或者打掃操場等等。這天早晨,曾通就按照前一天晚上看守給自己的抽籤的安排分在了澆水這一組。

大家都集合在操場上。隨著看守把人分配好,一聲哨聲長響,大家一骨碌忙起來。巧的是曾通和百老大百羽分成一組,兩人一根扁擔中間跳一桶水。習慣了一人一根扁擔挑兩桶水的別處的莊稼漢可能會奇怪,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鶻山監獄飲用水奇缺,囚犯又多到無事可做,於是只好這樣便宜行事了。

曾通和百羽一撞面,百羽臉上頗有些尷尬。最近百羽一夥人老實了許多,不僅不敢欺負曾通,也不找別人的麻煩。曾通也不知道到底是獄長上任的講話有了作用,還是確實敲打了他一回的,不過在他看來,不管哪樣都是很正確的事情。

兩人從負責從井中取水的囚犯那裡接過一桶,挑起來往田走去。百羽回頭嘻開嘴露出滿嘴的黃牙衝曾通一笑:“你小子,不錯啊,跟獄長套近乎套得很不錯嘛。”

曾通無言以對,半天才道:“沒有的事情……”

百羽道:“少他媽裝傻充愣,老子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告訴你,不要以為跟獄長走得近就好使了。獄長?獄長是個球!你以為這裡是獄長說了的算麼?”

曾通奇怪道:“那誰說了算?”

百羽似乎覺得自己失言,轉過頭去不再說話。曾通追問道:“誰說了算?老舜嗎?”

百羽回頭瞪了曾通一眼:“別瞎說話,誰是老舜,啊?”

曾通問道:“你見過老舜嗎?”

百羽低頭不回答,曾通追問道:“你見過老舜嗎?你不可能沒有見過,連我都見過老舜。”

百羽一驚:“你說什麼?你見過老舜?”

“怎麼?”

“那不可能!沒有人見過老舜!”百羽眼神中有一絲慌亂,他回頭忐忑不安地看著曾通,曾通道:“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怎麼可能沒有見過他?老舜又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