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廠了，她又贏來同事們的聲聲讚許。換好工作衣褲，戴著白帽口罩，我送女兒又來到師傅那，因她是頂崗工，專頂休息人員，所以今天已從三樓換到二樓，女兒不等工作開始，就攆我回辦公室，囑咐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我就離開了。

午飯時女兒比第一天多叫了一兩米飯和一份菜，滿滿一大碗，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象是餓了幾天一樣。她邊吃邊說師傅叫她中午可以休息一會了再去上班，看她累壞的樣子和吃相，我順了她的意，但提出下午仍必須做滿時間才能回來，不許聽師傅的話提前走。

女兒體驗時間只有三天，不能只讓她只從事幾樣象裝箱、貼標、摺紙盒等簡單勞動，得讓她明白產品是如何從原料變成產品的過程，於是最後一天改變計劃，讓專人帶她參觀瞭解整個生產過程，還在實驗室去體驗了半天。她說實驗室既好玩，又有空調，是最好的地方。小家變還識相，那可是我們的研發中心，新產品的新配方就是從那兒出來的。

三天於她不過是漫長假期中的幾朵浪花，在這個不平凡的暑假裡或許算不了什麼，但我予她的要求是三天做完，只是完成了體驗任務的三分之一，事後做好總結，也只能算完成三分之二，如果於她以後不管是思想還是行動有所促進，有所提高，那才是100％完成了這個社會實踐的任務。

三天來，她付出了辛苦，付出了勞動，收穫了體驗，收穫了膽識，也帶動了公司其他員工的效仿；我付出了關心，付出了我的人際，收穫了女兒的小小成長。我們苦和累都值得，願她永遠記得這三天，記得成人之前半進社會的經歷，記得吃得苦中苦，方能人上人的古訓。

8 一地紙屑

女兒中考成績出來兩天了，她心情仍是悶悶的，並非考得非常差，與她考後自評分僅差3分，只緣於她認為最壞的結果是評估分，未曾想比這還少，更不能接受的是班上平常比她成績差的兩位同學也考到她前面，因此當成績出來的那天中午放學回家查出自己的成績時，她驚呆了，眼淚奪眶而出。

還不等我開口說話安慰她，迅速跑進她自己房間，重重地關上門。我沒有跟上去，這時她需要時間段來接受這個她不曾想過的現實。我去做午飯，過了一陣準備炒菜時，女兒出來了，紅著眼睛說“媽媽別忙做飯，陪我聊一會！”於是擦乾手和她坐在沙發上慢慢地聊著。13：00過後，我提議吃完飯再說，她點頭同意後我炒好菜，一起邊吃飯邊聊。我肯定了她從小學開始到現在一路走來的進步和成績，也肯定了她平時的種種良好表現，也指明瞭她這次成績的必然，當然也提出了她近一段時間以來的種種欠缺，但沒有半點責怪她的念頭。我給她傷心和哭泣的緣由作了一種解釋，她接受了，但她對她自己仍是深深地不滿意，同時也對特別是英語成績提出嚴重質疑，我支援她向學校提出申請向教委核查，雖然這對她的升學毫無影響（因為她早已被本校保送），但核查結果如果不變甚至更差一些，可以讓她對這次考試結果有個理性認識，也讓她輸得心服口服，如果核查結果好一些，也可以提升她的鬥志，更激起她以後的學習熱情。

聊了近兩時，心情漸漸恢復平靜，明確表示將以優秀的同齡人為偶象，並說一會她去收拾房間。我心中有些狐疑——今天怎想起收拾房間？午飯後我悄悄走進她房間一看，不禁嚇我一跳，書桌前的地下是厚厚一層碎紙屑，有卷子的，有練習冊的，還有作業本的，全是她先前的傑作。一地的碎紙屑讓我彷彿看到她內心憤悶地發洩，還有不滿意自己的狂怒。我悄悄地退出房間，什麼也沒有說，只問她願不願陪我上街購物（很早都說好等她考完了一起上街幫我買東西，只緣於她一直在上初高銜接班而未定），她爽快地答應，說一定幫我選到滿意的東西。

其實，對待女兒的教育，我一直認為自己很無能，彷彿沒有將自己的意思給女兒說透，但我又不願意在她面前羅嗦，真不瞭解她現在的想法。只是下午購物回家，我洗衣服時，她將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徹徹底底，並用一個大大的塑膠袋裝了滿滿一袋碎紙屑放在待丟處。

在和她聊的過程中，她反覆疑問為何別人就那麼優秀，她自己似乎已努力了卻相差甚遠，甚至還提到是不是我們太縱容她了，我不想在她面前說大話套話，只以自己的人生經驗和知道的事實給她作比較與分析，也指出努力和結果中間一定有方式和方法問題存在，她似懂非懂，我不想給她灌太多，其實，人生的路等她自己走了才會明白很多事的。

只祝願她一路走得更順一些，更寬一些，更直一些！少一些眼淚，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