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給我,放進我竹籃的同時我問多少錢一束?鞋匠的同伴說我選的這種是1元/束,我遞了五元錢給他,他補了我兩元。補錢的同時,那人說鞋匠和他是同村人,今天雨大不能出攤而鼓動他來賣花並陪同著,啞人用他的兩手比劃說村人家裡種了好大好大一片。就在我收找錢的一剎那,鞋匠從他同伴手裡又抓了一元給我,我不要,他硬塞給我並推我走,不忍推拂他的好意,我只好又走進了風雨中。
回到家裡;找來一隻大大的玻璃瓶;裝上滿滿的水;並兌上少量的食鹽;放在窗臺上;花盆太多,不太合適;將它移到電視機旁的平櫃上,在電視牆的映襯下;白的花、綠的葉,看上去深動極了。
女兒看見後放下她的事跑過來,讚歎之餘向我討要一枝自己插,我爽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她找了一個小水杯也象我一樣插了一枝,放在她坐的位置前,邊做她的事邊觀賞。
當我外出晚上回家時,發現小傢伙又另起爐灶,又用了一個同樣的杯子插了一枝,每杯分別開了一朵,兩個杯子象一對雙胞胎似地放在電視機平櫃的另一邊,與我那大玻瓶隔著電視機遙相呼應,整個屋子沐浴在濃濃的磬香中。老公擔心香味太濃郁會對身體不利,埋怨我不該買,我解釋說是啞鞋匠賣的,他不再語言。我知道因為於啞鞋匠,雖然他比我晚認識他,但他比我還要熟悉,他常去他的攤子擦鞋油,我們早上爬滴水巖時常碰到他並微笑著打招呼,買菜路過時,只要啞鞋匠沒生意,他總會給他遞一支菸,讓啞鞋匠激動得雙手不停地在他的圍裙上搓揉半天才伸手來接煙,邊接邊說一些我們聽不懂但能明白的啞語。
過了這兩天,梔子花如啞鞋匠比劃的一樣,爭奇鬥豔般地開得繁茂起來,朵朵白花擠擠挨挨地在綠葉的陪襯下,顯得生機勃勃。我曾看見別人插著的梔子花,葉子鮮活,但花卻萎靡不振,未開的骨朵也耷拉著腦袋,未曾想無意間從啞鞋匠手裡買來的梔子花開得如此驕豔與活潑。
從不買梔子花的我,風雨中收穫了這份意外的香美與沁甜,就如無心插柳柳成蔭一樣吧。其實有時候自己的固執真的是沒道理也沒根據的,什麼事都得試一試後才會明白它本來的樣子吧。揣想和傳說都會誤了自己的思想,左了自己的行為,甚至不如一個社會最底層平民過得實在、理想和坦然。 。 想看書來
3 陌生
走在陌生的城市,穿行在如織的人流中,沿著夢想的方向,尋找那自己一直努力的目標。知道這不是自己屬於自己的地方,於是心安理得地如一個標準的過客,轉乘一次次的公交,問過無數的路人和小攤主,在大學校園的一角一邊靜靜地吃一餐黑胡椒牛柳套飯,一邊聽一群風華正茂的學子侃侃而談他們的現在和未來。
由於辦事需要,在校園網球場的一角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防空洞,待走近,門面緊閉,從一角半敞的門望過去,看不見一個人影,走到洞門口,看見“**人防工程”幾個大字懸在洞頂。沿著昏暗的路燈往裡走,除了難聞刺鼻的臭味漸漸加重,聽著洞裡自己的腳步回聲,心裡不免恐懼起來,轉身跑出了洞外——很想很想放棄,離開這地方。看著漸漸灰暗的陰雨天氣,但明白自己沒有多餘時間來耗,此行必須完成預定目標。左看右看,在這週末的陰雨天,網球場及周圍空空如也,無奈之下,對著那半開的門大聲地問:有人嗎?有人嗎?第二聲還沒完,裡面傳出一個比我聲音大很多的回聲——做啥子?儘管我被嚇了一跳,還是壯著膽子探頭向裡望了一眼——一個半躺在床上的似乎生病的年長女人,我問印刷廠是在防空洞裡嗎?答曰“問隔壁”,我厚著臉說隔壁沒人,又重複一遍“印刷廠是在防空洞裡嗎?”她聲越發大地回我一聲“自己去看”,我聽明白自己成了個不受歡迎的人,趕緊說“謝謝!”走人,其實第二個“謝”字根本已嚇得發不出聲了。
轉身再次向洞口走去,忍著剌鼻的油墨味、臭鹹菜味,儘量放輕腳步,東張西望地往裡走,看不見一個人影,除了嘩嘩的下水道聲音,聽得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來到一個分岔口,不知道該選擇哪個道,突然想起自己在找這地方時曾遠遠看見一個長安車進了這洞,我想只在能找到車,就一定能找到人,於是向更深處的洞裡望去,看見了車影,心裡大喜,總算可以找到人了吧,只要不是《西遊記》裡的那些妖洞就行,加快腳步走過去,真的看見了印刷廠,沒有窗戶和排風扇的屋裡除了一臺切紙機和一個裝訂書機,堆滿了印好的資料的廢紙屑。
一箇中年男工在裡忙碌著,他話語不多,知道了我的來意,他說稍等一會,馬上就做,心靜下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