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衊社會主義大好形勢,我看呀,你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壞分子。”陳殿龍這可抓著把柄了。
“哎喲——”年輕媳婦害怕了,“主任,我是說實話……噢,不,我是說我家勞力少,工分掙得少,我媽身體又不好,要花錢……”
陳殿龍一拍桌子說:“還是大實話呢,惡毒攻擊社會主義,攻擊農業學大寨,什麼禍心!哼,你說你母親有病,你看看她,喉嚨喊得比雷公還響,人又惡得像條發瘋了的母狗,病什麼病,完全是裝病!分明是想逃避農業學大寨運動,逃避參加農田基本建設大會戰,搞破壞,搞搗亂,用心何其毒也。來人。”
老胡跑了進來,陳殿龍道:“把她們押到倉庫關起來,明天拉她們到工地去開批鬥會,再罰她們到工地勞動三個月,扣工分口糧……”
“哎喲——”老太婆叫了起來,“你們這些人不能不講理呀,你們還像不像黨的幹部,欺侮我們母女倆,你這個挨千刀的不得好死。”
“你們聽聽這個老雜種說的什麼話?哼,嫌命長是吧?他媽的。”陳殿龍對老胡說,“把這兩個壞分子嚴加看管……”
老太婆高喊:“我是壞分子,我是階級敵人,你要批我鬥我,我也活夠了,不想活了……”話沒說完,她一頭狠狠地向陳殿龍撞去。
陳殿龍冷不防被她這麼一撞,“哎約——”一聲大喊,一個踉蹌,撲倒在地。誰都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著,人們都驚呆了。陳殿龍爬了起來,老太婆撲了過去要咬陳殿龍,陳殿龍一腳狠狠的朝老太婆踢去。老太婆捂著胸口,跌倒在地。“媽——”年輕媳婦哭著抱著老太婆。
老太婆推開女兒,掙扎著爬起來,指著陳殿龍罵:“你打我,我五十多歲的老太婆了,半截入土的人了你都敢打!我也不要這條老命了,我和你拼了。”她又向陳殿龍撲去,伸著兩隻手要抓陳殿龍的下襠。
陳殿龍嚇得連連躲閃,慌慌張張地大喊:“老胡,你還站著發個###毛愣麼?快抓住這個瘋婆子,抓住她,他媽的。”
老胡這才醒過神來,忙叉開雙手,死命地攔住了老太婆。這時,幾個民兵跑了進來,把老太婆和年輕媳婦拖了出去。
陳殿龍驚魂未定,破口大罵老胡:“我操你媽的王八蛋,哎喲——”他一動氣,胸口又痛了起來,他忙揉著胸,好久回不過氣來。
老胡問:“陳主任,你沒傷著吧?”
陳殿龍喘著粗氣罵:“媽的,階級敵人氣焰有多囂張,不狠狠打擊還了得?都反了天了!”
老胡連連點頭道:“那自然,那自然。”
“哼!媽的,這瘋老婆子真她媽的瘋狂啊,這回她不死我也得讓她掉幾層皮。”陳殿龍餘恨未消。
老胡指著門口的一籠雞鴨問:“怎樣處理?”
陳殿龍沒好氣地說:“沒收,媽的。這幾天口裡也淡出個鳥來了,正好打打牙祭。對走資本主義道路的人不從經濟上狠狠打擊,他們是不會老實的。明天,你把雞籠掛在她們的脖子上,拉到各個工地批鬥,讓她們現身說法,教育意義更大些,也好起到殺雞敬猴的作用。”
“好辦法,嘿嘿。”老胡讚道。
傍晚,吃過飯後,陳殿龍在辦公室裡和幾個姑娘閒聊著,豬頭走了進來。黃媚她們見豬頭進來,都躲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工棚去。豬頭叫道:“嗨,嗨,這些娘兒們怎麼一見我就全都走了?”
正和姑娘聊在興頭上的陳殿龍惱火地說:“你這個吃人生番,哪個姑娘敢靠近你。”
豬頭說:“陳主任,我雖面目可憎,卻心地善良啊。”
“嗬嗬——”陳殿龍怪笑一聲說,“你他媽的還心地善良呢,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的卵樣兒。找我有什麼事?”
豬頭說:“陳主任,那老刁婆病得吐血了,是不是先讓她……”
陳殿龍道:“她人就是賤,沒死都得讓她去扛石頭。”
“這……怕會出人命……”豬頭說。
“你啥時變得心腸軟了?”陳殿龍不悅地說,“他媽的,她死了好,誰讓她這樣猖狂了?明天還得讓她繼續去搬石頭。”
“好的。”豬頭說。
“她女兒交待了罪行沒有?”
“沒有,這幾天一直押她去工地幹活。”
“你馬上把她帶到公社招待所去,我親自審問她。哼,她不徹底交待罪行,我不剝掉她幾層皮我不姓陳。”
“嘻嘻,陳主任,你是想剝掉她的衣服吧?”豬頭猥瑣的笑道。
“嚴肅點,你不要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