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氣雖然惡劣,卻沒有影響到工程的進展,尤其是黃衛東從人力物力上給以大力的支援,並從地區和各縣抽調了眾多的機械前來助陳殿龍的一臂之力。陳殿龍為感激黃衛東的關照,他把靠近公路邊的幾百畝地專門作為黃衛東的樣板田。雖說,後山水庫和萬畝良田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年半載裡就可完工,但黃衛東的大寨樣板田卻必須在明年春耕之前完工,要趕上今年的早稻插秧。陳殿龍把修水庫的大部份民工和全部機械調來農田基本建設工地上來了。每天從是到晚,機器聲響個不停,拖拉機、推土機,運泥車日夜來回奔跑著。民工們只在正月初一初二放了兩天假,年初三又得趕回工地參加會戰。周圍幾個地區都組織參觀團來山邊參觀學習他們學大寨的精神,這下,陳殿龍的名聲更響了,他的名字不但經常出現在地區日報和電臺上,甚至還上了省報和省電臺,陳殿龍也算是出盡了風頭。
一連下了二十多天的淫雨,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一早太陽便露出半個臉來,天氣也暖和了許多,陳殿龍走出工棚,他伸了伸懶腰,這些天來,陳殿龍幾乎沒有走出工棚一步,整天悶在裡面,他都覺得快透不過氣來。工地上,七八部推土機一字排開,隆隆的響著,冒著黑煙推著泥土,幾百輛手推車來往穿梭著,照這個進度,樣板田應該可以趕在早稻插秧前建好,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向黃衛東有個交待了。現在他擔心的是水渠能否按時完工,沒有水,秧就插不下去,就成不了大寨田,他打算到水庫工地看看。這時,黃媚也走出工棚,她就像久困在鳥籠突然掙脫了囚鎖的小鳥,興奮愉快。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初春的新鮮空氣,快樂得像個百靈鳥。山風吹來,她長長的黑髮隨風揮揮灑灑,陳殿龍直看得心迷神痴。他大口大口地吸著煙,心裡卻打著算盤。本來,他把黃媚調到工作隊來,就是想借機會接近她,以便像對張麗瓊那樣把她弄上手,無奈黃媚卻鬼精得很,防範得又嚴,他一直沒能得手。此刻,陳殿龍望著黃媚窈窕的身材,好看的臉蛋,特別是她那雙滴溜溜轉、勾人魂魄的丹鳳眼,他更是神魂顛倒了。“他媽的,在工地上幾個月不近女人了,可把我乾渴死了,得浸淫浸淫才行了。只是,這小臭婊子卻像一朵帶刺的玫瑰,好看卻扎手。媽的,我就不信不能把她弄上手。”他扔掉菸頭,走到黃媚身旁說:“小黃,你跟我到水庫工地走一趟,寫幾篇報道給社員鼓鼓勁。”
“走路去?”黃媚問,“路那麼遠,那得走好幾個鐘頭呀,而且……”
“抄小路嘛。大家都在拼命學大寨,我們好坐車兜風麼?這影響有多不好。走小路,翻過兩個坡就到了,也不過十來里路。再說,悶在工棚裡這麼久,走動走動。活動一下手腳也好嘛。”
“就我們兩個去?”黃媚問。
“去寫篇報道還得多少人去呀?我是狼,還是老虎,怕我吞了你還是怕我吃了你?”陳殿龍說。
黃媚本不想去,可又不敢得罪陳殿龍,只好答應了。兩人沿著崎嶇的山路走著,黃媚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姑娘,走著走著,她被路邊不怕寒冷的小野花吸引了,原本對陳殿龍還有的一些戒心很快就拋到九霄雲外了。她邊走著邊摘著路邊的野花,快活得像一隻歡快的小鳥。陳殿龍望著這媚人的姑娘,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了。他相信,以自己一個縣領導的身份,即使用強玩個把女人,她們大多都是忍氣吞聲,不敢聲張的,如果再施以利誘,他不相信她不會上鉤。山路越走越荒僻,黃媚有些詫異了。“陳主任,走錯路了吧?”
“沒錯,這是近道。”陳殿龍望著即將到手的獵物,情不自禁地拉著她的手說,“小黃,累了麼?坐下歇會兒。”
“嗯。”黃媚在石塊上坐下,掏出手帕抹著臉。
陳殿龍四周望了望,沒有一個人影,他膽子大了,挨著黃媚坐下。黃媚往一旁挪了挪,陳殿龍又靠近過去,黃媚又往一旁挪了挪。陳殿龍道:“嗨,小黃,你幹嘛老是要躲著我呢?”
“捱得太近,讓人家看見了不好。”黃媚說。
“這荒山野嶺的,有誰看得見?”陳殿龍道。
“看不見也得提防提防呀。”
陳殿龍掏出煙來吸著,問:“小黃呀,很快就要推薦工農兵大學生了,你想讀大學麼?”
“當然想,可輪得到我去讀麼?再說我初中都還沒畢業,不是這個料。”黃媚歪著頭說。
“這你就差了。工農兵上大學,管大學,改造大學,可是社會主義的新生事物呀,又不用考試的。哎呀呀,在大城市裡唸書,那兒有公園,有戲院,有大樓,有大商場,多美。讀兩年出來就是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