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擔,有多少事要做,可你呢?像個酒鬼一樣,還有一點造反派的精神麼?”
“哦……是,是,周副司令,你說得很正確,金石良言,忠言逆耳,我以後改,一定改正……”陳殿龍唯唯喏喏地說。
周紅遞過一封信給陳殿龍道:“你看這事怎麼處理吧。”
陳殿龍見她遞過一封信又胡思亂想開了,他和她天天見面,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非要寫信,莫非是給他的情書?一定是了,人家女孩子臉皮薄,肉麻的話兒說不出口嘛。其實,她未嫁,我未婚,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一點就著的,何必用得著那麼羞羞答答的,她開了口,還怕我不會答應麼?還怕我會拒絕她麼?真是的。“媽的,這臭婊子,剛才還裝著一本正經,現在卻給我寫情書來了。”他心裡罵,口裡卻笑嘻嘻地說:“周副司令呀,我們都是一條戰壕裡的親密戰友了,有什麼要說的,或者對我有什麼要求,就直截了當嘛,莫非你還怕我拒絕你不成?”
“你胡說什麼?”周紅嚴肅地說。
“那這信……”
“你把信看了再說。”周紅說。
陳殿龍開啟信,一看署名,“黃衛東,黃衛東是誰?”他問。
“地區聯總司令。”周紅說。
“噢,是他,我都忘了。”陳殿龍忙看信,還沒看完,就悖然大怒,拍著桌子罵:“不行!他媽——不行!讓我把周忠華放了,他是走資派,是修正主義教育黑線的吹鼓手、黑干將,怎麼能對他特別開恩?不行。”
“陳司令,你先不要發火嘛。你不知道黃衛東和周忠華的關係麼?”周紅問。
“關係?他們會有什麼關係?”陳殿龍乜斜著眼說,“一個是響噹噹的革命造反派,一個是臭烘烘的走資派,能有什麼關係?再說,親不親,階級分,他黃衛東這個造反派司令不見得非要保周忠華這個牛鬼蛇神不可吧?”
周紅說:“按說呢,我們不應該對走資派牛鬼蛇神心慈手軟……”
“就是。”陳殿龍搶著說,他恨不得把所有的幹部都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周紅道:“十年前黃衛東讀高中時,父母病故,他無倚無靠,要退學做工。那時,周忠華是他的班主任,見他天資聰明,便資助他讀完高中,一直到他念完大學出來工作。”
“原來是這樣,周忠華對他有恩。”陳殿龍想了一會問,“你的意思呢?”
“周忠華執行了修正主義教育路線,那也是無奈之舉……”
“那就放了他吧。”陳殿龍無可奈何地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還得看主人臉呢。不過,人雖然要放,但我還是不能輕饒了他,對他還是要狠批的。”
“不要太難為他就是了。”周紅說完要走。
“周副司令,我有事要跟你說。”陳殿龍叫住了周紅。
“什麼事?”周紅問。
“嗯,是這……這樣的……”陳殿龍只是想把周紅留多一會,晚上能和一個姑娘多呆一會都是令他興奮的事,他一下子又想不起要說什麼,只好掏出煙來,打著火吸了一口說,“你對當前形勢有什麼看法?你沒聽說麼?”
“聽說什麼?”周紅莫名其妙。
“你呀,政治嗅覺太不夠靈敏,對形勢分析不透,這是很危險的。”陳殿龍故作深奧地說。
“哦?”
“你知道文化大革命的旗手江青同志在接見紅衛兵時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文攻武衛呀。你知道這會造成什麼嚴重局面麼?”
周紅不解地望著陳殿龍。陳殿龍又道:“你別小看了這句話,它有著可怕的能量呢。文攻武衛,既然可以武衛,必要時為什麼不能武攻?文攻攻不破時,為什麼不能用武攻?現在已有不少地方兩派為了奪權而發生武鬥了,依我看呀,用不了多久,武鬥肯定會在全國大規模地發生的。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繡花不是做文章嘛,革命是暴動,我們得搶先一步做好對付暴力的準備,才能有備無患呀。”
周紅不以為然地說:“文化大革命又不是武化大革命,陳司令,你也太危言聳聽了。”
“你呀,周副司令,不是我批評你,你看問題簡單了些,也幼稚了些。要丟掉幻想,準備鬥爭。我們必須從最壞最嚴重的方面來考慮問題。周副司令,為了爭奪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領導權,眼下幾派誰都不肯相讓,你爭我搶的,如何才能了結?最後還是得用武力來解決?所以說,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我們紅色風雷人數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