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過地下黨員和革命群眾,他投機革命後又叛變,出賣黨組織,後來見革命即將取得全面勝利了,他又混進了游擊隊。嘿嘿,光憑這些就夠王大生喝幾壺的了。”
“王大生做過土匪?當過叛徒?”老胡好奇地問,“阿龍,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他媽的蠢材!”陳殿龍罵道,“他沒當過叛徒,沒當過土匪,我們不會編造麼……”
豆皮笑道:“這叫做顛倒黑白,無中生有,他有口也辯不清。”
“是這話。”陳殿龍說,“你看從中央到省,到地區,多少老革命不是一下子就變成了內奸、工賊、特務、假黨員、歷史反革命分子?這叫做假作真時真亦假,謊言重複千次也會變成真理嘛。只要把他搞臭就行了,管他用什麼手法。豆皮豬頭,你們馬上去找羅旺財,先把他狠狠揍一頓,讓他吃盡苦頭,然後對他威逼利誘,要他儘快寫出一份揭以材料出來,只要他肯寫,我們就可以把他放出牛棚,對他既往不咎。”
“這包在我身上。”豬頭摩拳擦掌說。
陳殿龍道:“這事還真的要靠豬頭你呢。”
酒足飯飽,陳殿龍回到他的司令部兼臥室,天已經漆黑一片了。冬夜,寒風料峭,陳殿龍喝了大半瓶的白酒,渾身發著熱氣。他沏了一壺茶,坐在沙發上得意洋洋地掏出金鍊來欣賞。做了幾個月的造反司令,他委實大撈了一把,值錢的東西抄回了不少,但他最喜歡的還是這條金鍊。這不僅僅是因為它做工細緻精美,更主要的,當初它的主人一定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金鍊曾長年累月地掛在她的脖子上,垂落在她雪白豐滿的胸脯上,至今它彷彿還殘留著漂亮姑娘的體上的餘溫和香味呢。陳殿龍摸著金鍊,他彷彿覺得就像是在摸著少女和軀體似的。“嘖嘖,”他吮了一下快流出嘴角的口水,從枕頭底下拿出那本人體美術資料來,色眼朦朧地盯著畫冊裡的裸體女人,貪婪地望著女人畫中的乳房、大腿……他不禁心搖神蕩、想入非非了起來。“女人、女人……”他喃喃道。自從懂事以來,陳殿龍由於跟著做小販的父親陳榮貴穿鄉過村多了,很小時他就很染上了流氓習性。還在七八歲時,他父親用兩擔紅薯片從逃荒的人手中換回了一個童養媳。那姑娘大他兩歲,她一進陳家門,陳榮貴就把她當作牛馬一般使喚,每日都忙得兩頭不見光。陳殿龍十二歲時,一天他偷偷跟著她上山打柴,強行把她佔有了,從此,她成了陳殿龍發洩獸慾的玩物。沉重的勞作,加上陳殿龍瘋狂的蹂躪,使得她大受摧殘,十五六歲了還跟十二三歲一樣的瘦小。陳榮貴要他們完婚,可陳殿龍見她骨瘦如柴,臉無菜色,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女人味道,加之他早已玩厭了她,死活不肯娶她。姑娘見陳殿龍不肯娶她,也鬧著要回去找爹孃。陳榮貴氣得只能乾瞪眼,豪無辦法。結果,陳榮貴還是向遠道來尋找女兒的父親索取了一筆米飯錢,才把人放了。那姑娘走了,陳殿龍的獸慾得不到發洩,更是色膽包天起來,瞄上了村口的一個寡婦。一天夜裡,他翻牆爬進寡婦家裡,不巧這寡婦正好和她的相好在屋裡,陳殿龍被人捉住,差點沒被打斷了腿。陳殿龍望著畫上那女人的胴體,血氣亢奮,他想入非非了。這時,忽然有人敲門。陳殿龍忙把金鍊放進衣袋裡,把書藏好,開啟門,進來的是周紅。陳殿龍一見她,心裡就“砰砰”的亂跳了起來。周紅從來沒有在晚上找過他,莫非她和自己心靈有感應?他正想著男女之事,她就走上門來了,哈哈,她不是想和我做那事……心蕩神搖的陳殿龍已是神魂顛倒了,他像餓狼一樣向周紅猛撲過去。周紅見陳殿龍眼睛發紅,舉止瘋狂,她大吃了一驚,倒退兩步厲聲喝著:“陳殿龍,你要幹什麼!”
周紅這麼一聲喝,陳殿龍有如當頭一棒,頓時清醒過來。他暗自罵道:“媽的,我真是色迷心竅了,她也是碰得的麼?弄不好,我還得吃不了兜著走呢。”他知道周紅雖是一介女流,卻不是一隻綿羊,輕薄不得的。在紅色風雷造反兵團裡,除了豆皮老胡豬頭三個聽他陳殿龍的,其他沒有一個人把陳殿龍放在眼裡。周紅只要說一句話,他陳殿龍別說司令做不成,弄不好還會被紅衛兵們扔進茅廁坑裡呢。陳殿龍抹了抹冷汗,掩飾自己的失態道:“噢,你別誤會,剛才我多喝了些酒,頭有點暈,站不穩,並沒有什麼不良的居心和企圖。周副司令,找我有什麼事?”
周紅望著陳殿龍狐疑地說:“你果真是喝醉酒了?”
陳殿龍忙道:“醉倒沒全醉,七八分了……”
“你經常到酒館喝酒,影響有多不好?整日醉熏熏的又像個什麼樣子?”周紅不滿地說。“我們紅衛兵造反派,肩負著千鈞